他从包里掏出一张存单,推到谢长德面前,说道:“之前我走的时候,给安安留了点钱,被那人弄丢了,也没到她手上。这里面是我的一点心意。麻烦您帮她收一下,不用说是我给她的。我也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她的事,我怕那人知道了来给她添乱。就让她跟过去彻底一刀两断吧。”
谢长德又把存单推给了他。
“这个我不能收,你自己先拿着吧。我们家的条件也不差,安安不缺钱花。不是我炫耀儿子,我们家谢晏赚的挺多的,都给安安花。我要是拿了你的钱,安安知道了,要跟我闹脾气的。我这家庭地位,还真惹不起她。”
温建邦看着这张存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谢长德跟他说:“你先收着吧,说不定安安以后愿意原谅你呢,这都是保不齐的事。啥时候她原谅你了,你再亲自给她。”
“那她要是永远不原谅我呢?”
“那你就给不出去了呗。”
温建邦:“……”
他想了想,说道:“谢老弟,咱俩交个朋友吧,常来常往,以后我就给宁安当个伯伯,等她结婚的时候,我给她出个份子钱,这是应该的吧?”
谢长德:“……”
他皱了皱眉,说道:“不行。宁安知道你的身份,我要是跟你交朋友,她会不高兴的。说不定会误会我不想要她这个女儿了,或者误会我想占你的便宜,或者认为我做事不考虑她的感受。她明明说了不想认你,我作为她爸爸,却跟你交朋友,你让孩子怎么想?总之没好事。为了我家的安定团结,我不能和你交朋友。”
温建邦:“……”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但他还真拿他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温建邦离开谢长德办公室,在沪大转了一圈,这是个学习气氛特别浓厚的学校,走在校园里的年轻人很多都在讨论学术问题,真正闲聊的很少。
想到宁安就在这所学校里读书,温建邦心里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罢了,别的都不重要,只要孩子好就行。
他想了想,去了校长办公室,给学校又捐了一笔钱。给孩子的钱如果她不要,就以她的名义捐出去,给她积德行善了。
当天晚上回家,谢长德跟宁安说了这件事,问她:“你想要他的钱吗?”
宁安摇头,“不想。我自己又不是没有钱,干嘛还跟他牵扯不清呢。爸爸做得对。”
谢晏揽着她的肩膀,说道:“哥哥以后再加把劲,多挣钱给你花。”
宁安侧身抱了他一下,“嗯,哥哥加油哦。”
这些年,谢晏已经挣了不少钱,每赚一笔就直接交给她,宁安都随手塞到了一个存钱罐里,她都不知道有多少。
她那个存钱罐特别大一个,倒也塞得下。
小桔子每次听她说她的存钱罐都想笑,那是谢晏亲手给她做的,木质,跟个寺庙功德箱一样大,叫它存钱罐真的委屈它了。
当时谢晏就跟她说,要把这个存钱罐给她装满。
而她平时花的,是爸爸妈妈和奶奶给的零花钱。
就连谢晏,还能从家长那里拿到零花钱呢。
谢家三个长辈,都有很沉重的“家长包袱”,在他们眼里,给孩子零花钱这事跟孩子年龄无关,只要他们还活着,那就得给孩子发零花钱,不然就不配做家长。
温建邦在国内没待太久就回去了,他后来还厚着脸皮来拜访了一次老太太,老人家心软,还是见了他,对他也算好声好气,让温建邦受宠若惊。
老太太偷偷把谢晏记录的宁安成长日记拿给他看了看,看之前还让他先去洗了手。
“这都是我大孙子的宝贝,你小心点看,别给他弄坏了。”
温建邦连连点头,拿香皂把手洗了三遍。
他看的时候一直笑,遇见谢家,是宁安的幸运,这日子过得比他以前在国内的时候还要好。
老太太跟他说:“孩子在我们这儿,你就放心吧。”
温建邦使劲点头,人家有了这么好的家人,他的的确确不应该再来打扰了。
时光匆匆流逝,眨眼就是3年。
宁安只用了两年就读完了本科课程,又用了一年读完了硕士研究生课程,拿到了硕士学位。
本来本科毕业的时候就要和谢晏结婚的,但是老太太和彭薇都起哄,“别惯着他,让他接着等,等你念完硕士再说。”
老太太说:“宝,咱们金贵着呢。”
宁安自动翻译:别那么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