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结婚的知青呢?”
“他们还好一点点。觉察到了李长卫和那个女知青心思不正,但是作为知青群体的一员,他俩就假装不知道,后来和另外三人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减少了交往。”
宁安表示:“这一对才是精致利己主义者,过好自己,闲事不沾。其他三人并不是,他们就是坏,他们的利己是以伤害别人为代价的,他们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这么做了,甚至从一开始,他们就目的不纯。”
“他们平时表现得好着呢,把大家都骗过去了,给二道沟人民上了‘人不可貌相’的生动一课。”
午休时间,宁安还去供销社门市部凑了会热闹。供销社的商品有分区,食品区有一个售货员,卖布料的地方有一位售货员,大家卖的东西不一样,各司其职,有的忙一点,有的闲一点。
几位售货员年纪都比宁安大不少,够得上长辈了。好在这时候大家的称呼都是同志、大姐,不用担心叫错。
她到门市的时候,没有顾客,售货员们都坐在那儿各忙各的,女同志在纳鞋底,男同志在翻连环画,一看就是从隔壁新华书店借来的。
看见她到门市来,布料区的张大姐笑道:“你今天怎么出来了?是不是盯上这点瑕疵布了?”
供销社售货员的“权利”很大,就在于她们可以悄悄处理一些不要票的议价物资和瑕疵品。反正老百姓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究竟有多少,他们想卖给谁就卖给谁,没人管。有很多瑕疵货一到就被他们藏了起来,专门留给自己的亲朋好友。
他们还各个有巧手,人家打一两酒,你看着盛上来的是一两的提子满满的,但实际上进去的只有9钱,积累起来,就能余出不少,供销社职工内部就能分一点点。就连卖布的都能这么操作,尽力少给人家一个小布条。
听到张大姐这么问,本来没这个心思的宁安瞬间笑颜如花,“是啊,张大姐,给我留点呗。我给我妈做件新衣服。她忙了一年了,也该穿件新的。”
张大姐被她的笑容迷花了眼,根本拒绝不了一点。
“行,这批先匀给你,谁让你孝顺呢。”
宁安笑着道谢,这显然不光是因为她孝顺,更重要的是因为她很少来参与这种利益分配,偶尔来一次,可不得有点优先权吗?
她花了4块8毛钱买下了12尺瑕疵布,4毛钱一尺,足够给她妈做一套宽松的衣服了。
宁安的工资现在一个月有28块,今年还只是她参加工作的第二年,以后工资还能涨。这28块钱,她妈每个月收走20,给她攒着,留给她8块零花。
8块钱看着不多,但是在这个年代特别经花。足够一个人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原主基本上没什么开销,这笔钱也攒下了大半。所以,别看她只工作了两年,已经攒下了500多块的巨款,母亲攒的480,加上她自己攒起来的一百多。这还不算她每个月的各种福利票据,还有28斤的口粮。
她爸作为矿工,八小时工作制,月入60多元,每个月的粮食是60斤,比其他岗位的工人翻了一倍,还90%是细粮。
她妈赚的工分也够自己嚼用的,二道沟的工分一分是6分钱,她妈一天赚七八个工分,一天收入4毛多,一月有至少10块钱的收入。
家里还养着畜禽,鸡下的蛋也不用拿去卖或者拿去换盐吃,全都进了仨人的肚子。家里还有一块不小的自留地,种的菜除了家里吃,还有富余的。庄户人家该挣的钱,她妈全都挣了。
所以,她们家,人少事少钱多物资丰富,房子宽敞明亮,院子干净整洁,父母关系和谐,性格好,还都非常疼爱女儿。
在二道沟,江宁安算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难怪会被李长卫盯上呢。
宁安抱着瑕疵布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布料仔细看了看,说是瑕疵布,其实只是个别地方存在染色不均的情况,不影响使用。这批瑕疵布,正是她妈赵凤霞同志最欣赏的“真青实蓝”。
“真青实蓝”描述的是一种颜色,接近深靛蓝,也可称为“靛青”。从原主的记忆中可以看出,赵凤霞同志格外钟爱这种颜色,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是这种色,原主曾经给她买过一块浅灰布料,结果被她束之高阁。她就只觉得这一种颜色正!
行吧。自己的妈自己宠着,就用这12尺真青实蓝布,给她做一套衣服。
其实吧,宁安也喜欢这个颜色,要是能做件吊带长裙穿身上,露出部分瓷白的肌肤,一定会很美。可惜,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有所了解,知道想要光明正大的穿吊带,最起码还要再等二三十年。
她现在身上穿的是白棉布衬衫,蓝色工装套装,虽然不算太好看,但是走在街上也是人人羡慕。主要是这身衣服所代表的“阶层”,这可是他们供销社的制服。穿着它走在外面,一看就是工人。能把人羡慕坏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