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捂着嘴笑,“我就嘴上过过瘾,当官的我可不敢惹。”
东山王和时宜嘻嘻哈哈地闹了几句,心里顿时舒畅了许多。
要不是这样,这几天他都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也不知道是被那些当官的不肯运粮来给气的,还是被饥民没饭吃给急的。
东山王:“行啦,你要是不打算马上就走的话,还是到县衙待几天吧。”
毕竟,现在亶县也就那里相对比较安全。
到底这时郎中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出门在外,能照顾还是要照顾的。
时宜闻言,表示感谢,毫不客气的带着人就住进了县衙后院。
汤县令找到东山王催问:“王爷,朝廷的救济粮有消息了吗?”真的是一日三问啊。
东山王一见他就头疼,汤县令现在比催债的还厉害。
东山王无奈的摇头,表示还没有消息。
汤县令也很委屈,要是可以他也不想来问的。
他焦急万分的说:
“那可怎么办呢?王爷,我们亶县库房里的粮食最多也就能再挺两天的量,眼看可就要断粮啦。”
东山王闻言在屋里也是焦头烂额的来回踱步,这事搞得……送粮的怎么还不来?
见自家主子也在暴走的边缘,
沐风安慰道:“王爷,昨日不是又派人出去催粮了嘛!也许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呢。”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敢信。
东山王一咬牙,恶狠狠的说:
“要不,我亲自去附近郡县调粮,我还就不信了,他们还能当着我的面推脱?”谁敢当面和他玩阳奉阴违的那一套,就别怪他的刀不讲情面。
时宜本不想插话的,但是好歹是接受了东山王的庇护的,她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
“城外的灾民太多了,现在要是断粮很可能激起民变冲突,那么这个小小的郡县很有可能就要遭殃了。”
汤县令一拍大腿,“就是说啊,现在哪敢断粮啊。”
时宜继续说:“但现在从外边的郡县调粮估计很难,利益纠葛太多,不容易达成。”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事实。
东山王闭上眼,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之中,他不该托大贸然干涉亶县政务的。
要不是他的强迫,亶县起码不用面临现在这种困境。
虽说汤县令封闭城门这事儿看着挺冷血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以亶县的能耐,确实是没法安置这么多灾民呀。
现在呢,他可不能让局面乱套,哪怕是凭着王爷的身份去压其他几个郡县,也得把粮食运过来,保证亶县的安全呐!
他正要吩咐手下出城,就听旁边时宜的声音响起:
“现在粮食是抢手货,想要立即拿到是很难!但如果换成碎米和陈米,再不济喂马的麸皮和豆饼也行,这些东西应该不难得到。”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就别穷讲究啦。
有的吃就行了,好歹比草根树皮强百倍吧。
汤县令震惊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小姑娘一时说不出话来,东山王却眼睛一亮,双手一击。
赞赏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光把眼睛盯在粮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