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哪怕老鸨已经多次示意自己退下,中年男人依然固守在原地,他不能再让老鸨一错再错。
“是男人就别躲在女人后面。”
中年男人望着冷长空,清冷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别担心我会欺负你,战时我会将自身实力压制在六楼,希望你的重剑术不会让我失望。”
此话一落,老鸨暗叹一声,心知此事已然无法善了。
果然,很快,自己的手便被另一只宽厚的手掌缓慢而坚定的拨开。
“男人的事,女人不要插手。”
老鸨抬头之时,刚好看到身前这个男人再次握住了那把重剑,剑出一寸,剑意便弥漫一尺,隐约间散露出无比清澈的寒气与战意。
此间连廊原本已被中年男人强盛的武道之力完全涌满,可等到冷长空完全拔剑出鞘时,连廊间的武道之力便在瞬间被割裂成两半。
剑势悬于中年男人面前,无声请战。
在装逼这件事情上,冷长空从来都是毫无保留,并且无所畏惧。
“无需压制修为,冷某手中这把重剑,专杀七楼。”
逼王右手提剑,左手自剑锋轻抚而过,剑光顿时如水晕般散开,清亮且肃杀。
这一刻,连廊间的气氛顿时僵持到了极点。
老鸨有心阻止,但逼王眼眸深沉,瞳孔深处暗藏的大男子主义之光将她定格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无奈之下,只能勉强撑起最后一丝没落的威严,对着中年男人开口,“长空是秦淮河的客人,你休得放肆!”
“正因为是客人,才不能辜负他此刻的剑势。”
中年男人往前一步,目光随之落在逼王身上,“你是客人,请先出剑。”
李三思深知逼王尿性,别的方面不敢说,但在打架这件事情上,他还真的没怂过。
若是在平日里也就任由他们去打了,毕竟气氛烘托到这儿了,不打不像话。
可如今时间紧迫,抓鬼之事迫在眉睫,哪里还有心思去做这些无谓的争斗?
所以在逼王出剑之前,他迅速站了出来,先是示意逼王稍安勿躁,随之望向中年男人,说道,“先别冲动!并非我二人要乱闯顶阁,而是我与苏姬相识,此前本就已受她之邀登阁而上,这你也是知道的。如今不过是下来透透气,顺便一览南晋国姑娘的风采罢了,现在我要重新上去,你应该没理由拦我吧?”
合情合理,也合秦淮河的规矩。
说到这里,李三思不由有些懊恼自己为何这么快就从顶阁下来了。
早知道杨头儿很可能就藏在顶阁,他高低要在上面死熬一宿。
反正秦淮河十大花魁他都熟,挨个的串门还怕找不到人?
只是他有些疑惑杨头儿为何会去顶阁?
难不成最先逃离的那只鬼找到了某位花魁娘子作为新的宿主,所以杨头儿才会追寻至此处,去与之汇合!
想着想着,他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顶阁之上只有花魁娘子以及那些隐秘贵宾才有资格上去,任何敢于乱闯顶阁的人,必须先要经过二楼护卫打手这一关,然后再是隐于暗影中真正高手的阻拦。
可杨头儿登阁而上之时却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说明他和自己一样,受到了某位花魁的特权许可。
而据李三思所知,杨头儿似乎从未来秦淮河厮混过,自然也就不可能认识哪位花魁,更别说与之关系密切到可以深夜入住闺房了。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那位花魁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花魁,而是鸠占鹊巢之后的那只鬼。
至于被附身的那位花魁究竟是谁,尚不得知,只能等上去之后再做细查。
心念至此,李三思便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上去一探究竟了,原以为自己都这么说了,中年男人必然不会在为难自己,可对方依然没将路让开,奔腾的武道气息反而变得愈发浓厚。
他说道,“若是想要再次去到顶阁,必须再次得到苏姬娘子的许可。她不发话,我不会让你上去。”
“我不上去说一声,她怎么知道我要上去?”
这下连李三思都有些生气了,这家伙也太他吗固执了些。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摇摇头,“她说了你才能上去。”
你吗!…李三思火气顿时上来了,他瞪了中年男人一眼,“冷大哥,动手!”
不用他多说,早在中年男人话音刚落的瞬间,逼王剑势已起,强横的六楼剑意刚刚在此间沸腾,一个好听到让人浑身酥软的声音却忽然从顶阁之上传来,“李公子,都过了子时了,还不上来歇息吗?”
这个声音响起的很突兀,尤其是从神秘的顶阁而来,更是在一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平阁之间的表演瞬间停止,似乎都在为那个声音的主人让道。
李三思浑身一颤,“这声音很耳熟啊,是哪条鱼?”
逼王一愣,重剑刚起复又回落,“嗯?又是凤起的哪位相好?”
老鸨娇躯亦是一滞,当即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中年男人皱起眉,他将掌心凝起的战意散去,同样抬头望去。
与之一起望去的,还有二楼正在用心看表演的众嫖客。
场间先是纷扰半息,随后众嫖客个个面露狂热之色,瞬间调转眼眸,目露色光,猛地射向顶阁。
听这声音中的腔调和饱和度,摆明是花魁登场了啊!
二楼偏角有一盏烛火,不亮,但极有情调。
刚好映照出那道正倚在顶阁长廊之上的身影。
内衬肉色小肚兜,外披绿色小薄纱,黑暗中一对明眸妩媚动人,裸露大腿且长且直,并且白得发光,一点酥胸半露,惹人风光美的惊心动魄,众嫖客一眼望去,灵魂差点全都出窍。
“是绿娥娘子!十大花魁中排名第三!”
白飘洋激动的猛拍大腿,见众嫖客皆是一副花痴样,不由微微昂首,颇有些骄傲的说道,“前些年家父宴请吏部姜尚书来秦淮河中喝酒时,曾斥重金邀请绿娥娘子下来唱过一曲儿,不巧,在下当时正好在场,有幸与之浅饮过两杯,至今想起,绿娥娘子的花容月貌,软语温香,尤在眼前,仍在耳畔。”
“不想今夜竟又得偿所见,啧啧,两年了啊,绿娥娘子像是比以前更加水灵了。和她比起来,南晋国的那些个娘们算个屁啊!”
听闻此言,姜明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飘洋,你应该记得,当时我也在场吧?你只是跟绿娥娘子喝了两杯酒,我可是听她喊了我两声姜公子呢!哈哈!”
言及至此,二人相视一笑。
再望向顶阁绿娥娘子时,目光顿时变得无比猥琐。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可是刚才绿娥娘子喊的可不是白公子,也不是姜公子,而是李公子啊!”
声音尖锐且刺耳,带着数不尽的嘲讽之意。
此话一落,白飘洋和姜明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是啊!绿娥娘子喊的是李公子!哪个李公子?啊?哪个姓李的排面比咱俩还要大?
答案很快揭晓。
只见通往后堂的那条连廊之间,小铜牌李三思弱弱的举起手来,他先是看了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一眼,“这次虽然没有苏姬娘子给的特权,但有绿娥娘子的应该也一样吧?”
中年男人没说话,只在沉寂片刻后便默默退到了一边。
李三思呵呵一笑,随即迈步而起,从连廊走出,踩着轻快的步伐穿越人潮,再次登上了通往顶阁的那道楼梯。
行至半途,绿娥娘子忍不住又娇声喊了句,“李公子,你快点儿~”
“来啦!”
李三思小跑着奔上去,在绿娥娘子贴过来之前,他对着楼下目瞪口呆的众嫖客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各位,有空上来一起玩啊……”
轻笑声中,他搂过了绿娥娘子纤细的腰身,缓缓走入那诱人的闺房。
刹那间,全场震惊,鸦雀无声。
一场热闹的狂欢,再次因为一枚小铜牌的搅局而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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