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子满脸的无奈,他叹了口气,朝着李三思所住的屋子看了一眼。
想了想,终究还是进去查看了一番,确定没人过后,他愈发的自责,“早知道就不去执笔人衙门和秦淮河兜圈了,一开始就该赶到这里来,借着长公主的名声,说不定还能保下李大人!现在,只能将这里的一切如实相告给长公主了,希望她能出面,为了李大人去醉心楼走一趟,不过……”
心念至此,小李子摇了摇头,迈步离开小院,边走边自语道,“不过难啊!长公主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差,她若是知道李大人公然招嫖之后,怕是不仅不会救他,反而会跟着后面踩一脚都有可能,那可真就成悲剧了啊!”
叹息声中,小桂子迅速加快,飞速赶往听云轩,事不宜迟,甭管有没有希望,都必须尽力一试。
李大人能不能从醉心楼活着走出来,可就全看长公主是爱得深,还是恨得浓了。
……
再晚些时候,冷长空御剑而至执笔人衙门,路上他便已将枷锁重新给李三思戴上,确保不会引人诟病。
随后见黑夜已沉,离天亮也没几个时辰了,想来今晚应该不会再行审问之事,便想着给凤起小老弟开间房先住下,明日再来商议如何解救他出来。
趁着余下时间,自己还可以去找杨头儿再商量商量,看是否可以通融一二,随便意思下走个过场就行,没必要那么较真,非要盯着凤起招嫖过夜这件事死磕。
多想想他那百年难得一见的探案天赋有多牛逼不香吗?
正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并拍着胸脯和李三思保证,不用担心明日的审问,有他在没意外。
好好睡一觉,没准明儿个一早就能出来。
整得李三思都有些晕晕乎乎,还以为今夜就是来衙门旅游的。
却不想两位逼王刚刚落脚,一位早在衙门口等候多时的小铜牌便迎了过来,直接从冷长空手中将李三思接了过去。
逼王很无奈,同时感觉脸上无光,“吗的这是要连夜审问的意思?”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李三思被带走,没敢去阻拦。
苏羡也是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解救的动作,提笔表示无奈。
因为他们认出来那是大司长秦逍遥的亲信,虽然只是一枚小铜牌,身份一般,地位却很特殊,深夜来此,必然是受司长大人所托。
冷月之下,逼王与苏同志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和担忧。
月黑风高时,寒意渐重。
黑马小铜牌被亲信小铜牌带着七拐八绕,沿途路过几间审讯堂,穿过了衙门的后山,在内院某几条长廊之间走走停停,大概两柱香时间过后,他们又跨过了一座由青灰色土木堆砌而成的狗舍,最终在某间稍显寒碜的密室中见到了执笔人大司长秦逍遥。
几日不见,秦逍遥看上去瘦了不少,眉眼之间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疲累感,眼中虽仍有神光涌动,但总有强撑的嫌疑。
来到密室之后,亲信小铜牌便告辞离去,留下李三思与秦逍遥无声对峙了许久,场面颇有些尴尬。
烛火飘摇间,李三思的影子随之晃动,他看着秦逍遥,终于无法忍受此间无声的压迫感,于是便在某个呼吸关头开口,“司长大人,深夜唤我过来,该不会只是想让我在你面前无声忏悔吧?”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秦逍遥瞅了他一眼,随后淡漠开口,“抓你回衙门,名为审判定罪,其实,只是想保下你这条小命。”
李三思闻言一愣,“哦?怎么说?”
“昨夜你睡了秦淮河两位姑娘的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我这边自然可以替你压下衙门里对你的审判和质疑,但剑圣和长公主那边,我是无能为力的。”
秦逍遥说道,“所以这些日子,你只能先躲起来,等三日后剑圣离开大魏,你再出去走动。想必那时风声已渐渐平息,长公主气也消了大半,你再去与她解释,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搞定长公主应该没问题。”
此话一落,李三思瞬间狂喜,哈哈笑道,“我就知道,杨头儿愣是头铁要带我回来,绝不是想要公事公办那么简单,原来早就为我想好了退路!早跟我说嘛,害我担心了那么久!”
他环顾四周,看了一眼密室的布局,摇头继续说道,“这三天就躲这里吗?看着也太破了点,不过勉强也能住……剑圣应该找不到这里来吧?”
秦逍遥说道,“放心,执笔人大司长的密室,没人能找到,除了陛下的寝宫,就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
陛下的寝宫也不见得有多安全,差点被美人鲨给一剑挑翻了……李三思心里忍不住吐槽了句,随后恭维道,“那就好!司长大人,您对我可真太好了,来日我必有回报!”
此话一落,秦逍遥当即抓住了重点,突然露出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时的微笑,“也别等来日了,要不现在就给我报了吧……”
“啊?几个意思?”
李三思望着秦逍遥,心想他该不会也是个同志吧?没来由瘆得慌,他后退一步,认真说道,“司长大人,请自重啊!我不卖身的!”
“谁让你卖身了?只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帮忙?帮什么忙?”
“帮我破件案。”
“什么案?”
“地下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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