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杏又怎么会想要看到自己的酒壶掉下悬崖,没有人会那样去想。
若是遇到一个像宗政长明这样无比强大的人物时,一般人不但会去请他喝酒,甚至会将自己能够送出去的东西全部送给宗政长明,只为去结交这么一位强大的存在。
你可以说陈文杏不够灵活,但你不能说他从宗政长明手中要回自己的东西是错的。对与错仅仅是个人在面对同一事物时,所采取的不同行为罢了。
“小和尚,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长明道人问道。
陈文杏说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长明道人继续问道:“你想不想抢回你的酒壶?”说罢,又补充道:“出家人可不能打诳语。”
“想。”
长明道人语气略带讥讽地说道:“想为何不做?”
陈文杏直视着长明道人的双眼,并没有回答,亦无法回答。
长明道人也不以为意,喃喃低语道:“老道知道你内心的想法,你自知不是我的对手,即便心中想的是要将酒壶给抢回去,但也不敢动手来抢。”他止不住地发出一声叹息,“自知不敌便不去做了吗?老道明明拿了你的东西,你还知道下一刻它有可能就会被扔下万丈高崖,你说你为何不敢来拿回去呢?”他越说声音越轻,像是在对陈文杏在说,又像是在对他自己在说。
两仪观的弟子们交到龙门律宗的手中真的就好吗?
山顶的风本来就很大,风声亦很大,一个与风声不太相同的声音从暗处响起,很轻,轻到你若不仔细去倾听根本就听不出来。
也就在这掩藏于风声中的声音响过之后,长明道人握着酒壶的手猛然地松开,酒壶当即掉落下万丈山崖,紧接着右手手臂也垂了下来。
“小和尚,别动。”长明道人厉声说道。
陈文杏又怎么会去听从长明道人的话语,当即就要冲过去,可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和尚,你应该听宗政观主的话。”就在声音响起的瞬间,陈文杏即便想要有所行动也不得不停下来。
呼吸之间。
五个身着黑衣劲装,以黑布包头蒙面的人出现在距离长明道人五步的地方。
很显然他们五人并不想被人认出来,但从他们露出双眼的眼纹中可以看出,这五人的年龄都不会太小。
刚才对陈文杏说话的人继续说道:“和尚,赶紧离开这里,作为你帮助我们的回报。”
长明道人用一种复杂的神情望向陈文杏,他没有开口说半个字,可又像是对陈文杏说了一切。
“我,我没有出卖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陈文杏解释道。
“你确实不认识我们,你也确实没有出卖宗政观主,但你帮了我们却也是事实。”那人继续说道。
陈文杏看着长明道人垂下去的右手到现在也没有抬起来,便在瞬间明白了一切。长明道人在说那番话的时候,情绪十分低落,也就在这个瞬间让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他们抓住了机会,将长明道人的右臂给封住。
一个失去右臂的人,战斗力必然大打折扣,这也是他们敢现身的原因。
“小和尚,速速离去吧!毛驴就送给你了,替我好生喂养着。”长明道人微笑着说道。
陈文杏道:“昨日你救过我的命,今日我怎么眼看着你被他人所害。”
“和尚,我们是看在宗政观主的面子上,才给你逃命的机会,不要不知好歹。”另一个人冷声说道。
长明道人哈哈一笑,道:“我宗政长明虽说学艺不精未临顶峰,但凭你们几位想取我的性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话音落,他左手从怀中拿出一个拂尘,说了一句“去吧!”便甩向不远处的陈文杏。
拂尘裹挟着陈文杏与毛驴飞速地向山下而去,也就在这个瞬间,陈文杏看到一柄柄的剑,长剑,短剑,飞剑,一把把的刀,长刀,短刀,飞刀向着长明道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