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可以表达很多种情绪,愉悦,高兴,难过,悲伤,痛苦,阴险,戏谑,讥讽……
可汤玉石的笑容却让刘莹莹看不出来此刻的他到底是什么情绪。
汤玉石止住笑容,说道:“豆红春是个用剑高手。”
刘莹莹本已有些血色的脸在汤玉石说出豆红春这个名字的时候,再次变得苍白,如遮盖死人的白布一般。
豆红春,四十年前州肥城内的第一用剑高手,手中三尺长剑未曾败过,灵气境界更是达到了让人望而生畏的煌午境。
作为在州肥城长大的刘莹莹怎么可能没有听过他的传说。
“传言中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在四十年前,因为得罪了平铁城的公孙城主,于平铁城西门外自刎而亡。”刘莹莹颤声说道,因为她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件特别恐怖的事情。
霎时间她感觉自己的后背发冷,手足更是无比的冰凉,“难道,他没死?”
汤玉石说道:“是。他的假死就是为了给公孙城主一个面子。而公孙城主也要了豆红春的这个面子。然后,豆红春回到了州肥城做了一个打更人。”
打更老人就是豆红春。
刘莹莹说道:“你为何会知道这些?”
汤玉石嘴角露出苦笑,道:“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轻易知道。而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汤家成为了州肥城的第一大家族。”
刘莹莹嘴角也露出苦笑,道:“整个州肥城的百姓,城防,过往的秘密全都在第一大家族的掌控之中。而你作为汤家的少主,能知道打更人就是四十年前的豆红春一点也不奇怪。”
汤玉石说道:“这也是你父亲刘九生为什么费尽心机也想要让刘家做州肥城第一家族的原因。”
刘莹莹没有问豆红春现在身在何处,汤玉石能够提出豆红春的名字,那么就一定是让豆红春去杀死自己的父亲。
“我父与豆红春到底谁胜谁负?”刘莹莹问道,她问这句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最后几个人就像是在自己心里说的一样。因为她知道胜就是生,而负就是死。
汤玉石说道:“若是在四十年前,豆红春必胜。现在谁也说不准毕竟他太老了。修道是一条不归路,不进就是退,更何况他握了四十年的锣捶,没有人知道他再次握剑还能不能发挥出和当年一样的力量与威力。”
话音落,汤玉石伸出手指,点在刘莹莹身上的各大穴位上,让她连嘴巴也动不了。
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汤玉石为什么抓她,而不直接杀死她的原因。汤玉石就是怕豆红春会输。如果,豆红春输了,那么用什么来让自己的父亲就范呢?答案很显然,就是用她的性命。
汤玉石说道:“刘小姐,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是,现在你还不能死。”
天亮。
豆春红死在巧夺金旁边的小巷内,未尝一败的剑客败了,败即是死。可是,看得出来他死的不是很痛苦,反而给人感觉他很安详,因为他的嘴角带着笑。
死于床榻是一种选择,死于对战是一种选择,豆春红选择了后者。
正如一颗划过黑夜的流星,在它生命的尽头,努力而又短暂地照亮着星空,
汤玉石看着豆春红的尸体,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一天州肥城依旧如故,热闹的城市并不会因为少了一个打更的老人而失去它本来的热闹。
夜幕再次降临。
汤府大门敞开。
府内灯亮如昼。
院内有长条桌。
汤玉石坐在长条桌的一端,他的右手边放着一柄剑,剑锋对着刘莹莹。
在暗处有着数不清的身着黑衣劲装以黑布蒙面的人。他们有高有瘦,有胖有矮,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都是各种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