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喊杀震天,城楼内公孙瓒忙里偷闲。
没办法,实在是熬不住了,让邹丹顶一会,他在城楼里补一补觉,哪怕睡一个时辰也好。
“咩咩咩...刘虞匹夫,求我也没用...晚啦~”
“吾儿奉先何在,给我弄死刘德操!!”
公孙瓒抱着小摊子,嘴里嘟囔着,显然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
梦里,公孙瓒拳打刘伯安,脚踢刘德操,将冀州一众猛将全都招降。
就在公孙瓒做着美梦的时候,邹丹拄着拐杖快步跑了进来。
“主公快醒醒!”
邹丹用拐杖捅了捅公孙瓒,试图将其叫醒。
“奉先吾儿,为何要捅我!!!”
公孙瓒汗毛炸立,从床榻上猛然站起。
就在刚刚,梦里自己好不容易收降的义子吕布,竟然拿着方天画戟捅自己。
“啊...呼,呼,你...你干嘛捅我?”
公孙瓒惊慌的看着邹丹,低头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拐杖。
“主公,不好了,城南...冀州军放火烧了城南的十重鹿角。”
邹丹脸色焦急,对着公孙瓒解释道。
“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已经命令王门每两天用井水冲刷鹿角,以此来防备敌军火攻。”
公孙瓒神色恼怒,尽管他知道邹丹不会骗自己,但还是愿意相信这是假的。
因为一旦南门的鹿角出现问题,无终城将会陷入两面围攻的局面。
至于为何幽州如此多的兵力不朝着北门和东门铺设,完全是因为无终城外有一条河流,而这条河流也是组成无终城护城河的河水。
北门和东门的护城河更加宽阔,分散兵力不仅不会给公孙瓒压力,反而会使伤亡加大。
“冀州军半个月以来未曾攻城,南门守军阳奉阴违,最近数日以来都没有用水冲刷城外鹿角。”
邹丹缓缓闭上眼睛,感觉一阵的无力。
此前如果只是面对西门这一路,他们或许还能靠意志力硬撑着。
但是如今南门也将陷入猛烈的攻势,无终城破已经是早晚的事情了。
“完了!”
公孙瓒一屁股跌坐在床榻上,眼中满是悔恨。
如果自己能够凑出时间来,每日去南门查探一下,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给他。
“主公,要不...要不开城投降吧,刘虞此人性情温和,只要服个软,总能保住性命。”
邹丹叹了口气,语气略有迟疑的说道。
砰——
公孙瓒努而起身,一脚踹翻邹丹。
“你特么再说一遍!”
“老子就算死,也绝不向刘虞那个皓首匹夫低头!”
“老子最鄙视的就是这个老不死的!”
公孙瓒抓起邹丹的衣领,如同一个发狂的雄狮一般。
他可以向任何人低头,但绝不能向刘虞低头。
他和刘虞对着干了好几年,如果低头,岂不是证明他公孙瓒的所作所为都错了?
“主公...”
邹丹嘴角溢血,痛惜的看着眼前穷途末路的公孙瓒。
“对不起。”
“坚持到天明,你率军投降,刘伯安不会伤你。”
公孙瓒神色一缓,轻轻的松开了邹丹的衣领。
“主公!”
邹丹眼中含泪,口中不停地念着。
没有理他,公孙瓒默默的离开城楼,甚至都没有在城墙上久留,而是迅速的朝着郡守府跑去。
“主公...何至于此啊!!”
邹丹望着公孙瓒离去的身影,眼中露出一丝怜悯。
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恣意风流的大好儿郎。
率领着数十骑在草原上痛击异族,靠着不怕死的狠劲,闯出了赫赫威名,吸引了大量的忠义之士前来。
随着屡立战功,公孙瓒从一个赘婿一步步爬到右北平太守。
然而随着实力的不断膨胀,野心也在悄然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