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牛皋往日的饭量,一木桶粥还要配上几个菜,他才能吃饱。可现在他只喝了两碗粥便不再吃了。
“拿下去吧,俺吃饱哩。”
赵士程担忧的看着他,关切的说:“师父,您再吃一点儿吧!婉婉特意熬的,跟师娘做的味道差不多。”
牛皋摆了摆手说:“不吃了!恁坐下跟俺讲讲现在的局势。”
赵士程劝不动他,只能作罢。乖乖的坐到牛皋面前,轻声说:“我将您带走之后,明珠去了定国公府。
定国公世子本就被您踹成了重伤,命悬一线,世子夫人被明珠吓到了,慌乱中压死了定国公世子。
定国公本想除了明珠,奈何不是明珠的对手,两人交手的时候,禁卫军的张保背后放冷箭,明珠机警躲开了。
但是定国公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中了箭受了伤,虽然保住了命,但是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赵士程叹了口气说:“官家派华太医过来看过了,知晓您伤势重官家震怒,已经封了定国公府,我堂哥说官家是要夺了定国公的爵位。”
“哼哼……牛皋冷哼一声,不屑的说:“只是夺爵而已,要俺说这样的乱臣贼子,就该满门抄斩!”
“没有抄斩,也差不多了……”赵士程小心翼翼的说:“安怀远重伤,恐怕是活不成了……”
阴差阳错的,明珠将定国公的嫡子嫡孙屠了个干净。
“哈哈哈……”牛皋放声大笑,心中的憋屈散了几分:“不管是谁下的毒,定国公那老狗都脱不了干系。
士程,那天你急匆匆的跑过来,阻止我喝下那杯酒,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赵士程点头答道:“那日我发现秦桧身边的随从,混进了宴会里。您也知道,按照规矩下人只能在前院等着。
我觉得奇怪,所以就追了过去。本来也没有发现什么,是屠勇追过来时,和婢女撞到了一处,酒壶中的酒撒出来一些。
我回去的时候,看到地上的酒渍上,有几只死蚂蚁。那么短的时间,蚂蚁不可能淹死。而且酒都渗到地下去了……”
牛皋欣慰的说:“所以恁断定,那丫鬟端的是毒酒?”
赵士程点了点头。
牛皋笑着说:“不错!士程恁已经出师了,为师终于可以放心了。”
唐婉熬好了药,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放到桌上,对赵士程说:“士程,你伺候师父喝药吧!”
“不急!”牛皋打断了唐婉的话,对赵士程说:“恁进宫见官家一面,就说俺没熬过去,死了。”
“啊?”
“啊?”
唐婉和赵士程没有想到,牛皋会这样说,十分诧异。哪有人活得好好的,非说自己死了的?
“啊什么?”牛皋嫌弃的说:“不管俺能不能活下来,恁先跟官家这么说。”
赵士程呆呆地说:“师父,这是欺君啊……”
牛皋更嫌弃了,皱着眉头骂道:“恁干得欺君的事儿还少吗?差这一件事儿吗?赶紧去~”
唐婉迟疑的说:“师父,若是官家派人过来查看,怎么办?”
“也对……那等俺好了,再说俺死了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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