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闻言心头一震，没想到在皇位立储的事上，赵真居然这么在意柳鸿的看法。
这柳鸿果然和天子关系匪浅啊。
只是不知那一夜，两人究竟谈了些什么，让堂堂新科状元变成了一介说书先生，从此隐姓埋名。
“这是微臣的意思。”莫离微微拱手道。
“哦？”赵真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道：“说说看。”
“陛下你看哈，咱都当了快二十年的魏国公世子了，这我老爹的名头都被我霍霍干净了。”
“咱不是也想体验体验，当帝君是什么感觉嘛。”
看着嬉皮笑脸的莫离，赵真，莫阳，赵灵额头上不约而同的浮现三条黑线。
尼玛，没事当个帝君玩玩？
你以为这皇位交接是过家家呢。
一想到这里，赵真猛然有些后悔赐婚了。
现在还只是一个魏国公世子，就这么败家，无法无天。
这要是让这小子当了帝君，那特么不得上房揭瓦，把咱大奉给霍霍干净了。
“国家大事，岂能你这逆子在这胡闹。”莫阳一瞪眼，抬手又准备好了一个板栗爆头。
莫离眼疾手快，脚底一抹油，忙不迭躲在赵真身上道：“陛
莫阳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
你特么可真孝顺！
“父皇！”赵灵微微拱手道：“儿臣想试一试！”
赵灵这话，无疑就是向赵真表明了，不管您老现在想，立谁为储君，我赵灵都想去争一争！
这皇位，她赵灵抢定了。
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放在历朝历代，都是大逆不道之举，然而此刻，却被赵灵如此平淡的说出口。
赵真闻言眼睛微微眯起，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赵灵目光没有丝毫躲闪，就这么和赵真对视。
这一刻的赵灵，当真宛如主宰一方的女帝，气势如虹，颇具威势。
饶是一向看赵灵不顺眼的莫离，此刻看向赵灵，也不由暗暗感叹一句：好飒！
“父皇常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虽以民为重，君为轻为治国理念，但说到底，这大奉的权柄，还是世家说的算。”
“二哥能力不俗，朝野尽知，但其与世家门阀牵扯过深，若有二哥继位，守成或许没问题，但要真正的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二哥做不到！”
“那你能做到？”
“若有我主政，我大奉当与百姓共天下，而非与士大夫共天下，唯有如此，我大奉才能人人自强，傲立与列国之巅。”
赵真耻笑一声道：“这话十八年前有人跟朕说过，简直是荒谬。”
“若无门阀支持，士子如何会入朝为官，我大奉政令，有如何实施？”
这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遵循旧制，三十年倾覆之危就在眼前，故而唯有求变。”赵灵斩钉切铁道：“唯有众志成城，方能一致对外，此路虽难，儿臣愿意一试。”
赵真闻言陷入了沉思，没有说话。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都安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又仿佛是过了数个世纪一般。
赵真终于开口道：“朕知道了。”
然后，又是诡异般的沉寂。
莫离感受这压抑的气氛，十分不舒服，于是打破道：“陛下，你看我这媳妇，多有女帝气势，这不比赵杰强。”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