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来自于本能上的厌恶。
打从紫千卉见到白忘冬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眼前之人产生半点的好感。
这种强烈的直觉在每一次见到白忘冬的时候都会变得更浓郁几分。
就如同现在这样。
“白大人。”
紫千卉看着这个一进来就探头探脑,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医馆布置的俊美少年,淡笑着开口道。
“所来为何?”
“来医馆能做什么,自然是来瞧病的了。”
白忘冬从这医馆的每一个角落上收回目光,扭过头朝着坐在看诊位置上的紫千卉看去,俊脸之上带着和煦的微笑,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瞧病?”
紫千卉眼波微动。
视线在白忘冬的身上扫视一圈后,淡淡说道。
“大人这等硬朗的身子,可看不出来哪里有病。”
“呵。”
白忘冬轻笑一声,迈步朝着紫千卉的方向走了过来。
然后就直接坐在了紫千卉的对面,对着她张开双臂,开口说道。
“你觉着这个天气做这身打扮,这也算是没病吗?”
谁知道呢。
紫千卉闻言不着痕迹地暗自撇了撇嘴。
目光在白忘冬那一身毛茸茸的裘衣身上飞快扫过。
虽然白忘冬的穿着确实是不对季节,可这世上修行者奇奇怪怪的癖好多的是,谁知道这是不是白忘冬的独门法诀。
“锦衣卫有林昭月这等医道圣手坐镇,大人何必舍近求远。”
紫千卉就是不想给他看。
谁知道白忘冬突然上门来这么一出存着什么目的。
赶紧打发走,还能少碍一会儿她的眼。
“紫大夫也说了,林医师可是圣手,平日里忙得很,在下只是一个副千户,又如何能随意见到林医师,况且我这身体只是些小毛病,就不去劳烦林医师了。”
白忘冬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右手放到了桌子上,笑眯眯地盯着她,缓缓开口。
紫千卉和他对视在了一起。
看着白忘冬眼中的目光,她大抵知道,今日无论如何怕是推不掉这一遭了。
但白忘冬越是这般强硬,她就越认为这其中有所玄机。
她假装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既然白大人如此信任妾身,那妾身也就不推辞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一个看诊能看得出来什么妖魔鬼怪。
这样想着,她缓缓站起身来,从一旁的盒子当中取出了一个脉枕,放到了白忘冬的手腕旁,然后伸手示意白忘冬把手腕搭在上面。
白忘冬很听话的捋起袖子,如实照做。
紫千卉就如同平日里看诊一般,将手指放到了白忘冬的脉搏之上。
一边给白忘冬诊脉,一边观察着白忘冬的神情。
白忘冬面不改色,目光也没有半分的移动,始终保持着最开始的模样,一变都没有变。
“果真如我刚才所言,白大人的身子很是硬朗,没有任何病症。”
紫千卉默默收回手,淡淡说道。
“那我身上这寒气又是怎么回事?”
白忘冬疑惑问道。
“还有,我的头也总是会时不时的疼,疼得快要裂开的那种。这不是病症又是什么?”
紫千卉微微皱眉。
白忘冬这表情真挚诚恳,看不出半点的假意。
莫非他还真的是来看病的?
紫千卉心里生出一丢丢这样的猜测。
但只是一瞬间就被她给掐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