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打听到消息却是不少。
石姑先说起灶房里的事,她还跟那几位妇人给主毡庐里送吃食,可惜那贵客坐在屏风之后,弄是没有看出是谁。
不过石姑在席间的末席看到了一张熟面孔,正是她曾在幽州城里得罪过的乌兰旗,好在石姑机警,跟在那几名妇人身后退了出来,并没有被那乌兰旗发现。
石姑说到这儿,她记起当时送上吃食时听到了零碎心声,对南宫阳说道:“先生,牧场里来了贵客,那贵客似乎身份不简单。”
石姑不好说出自己能听人心声的本事,只得模棱两可的说道:“上京城头马节,乌兰族会造反。”
南宫阳听到这番话,捋了捋胡须,随后闭上眼睛,伸出手指测算,没多会儿,说道:“那个人恐怕是皇宫里的人,咱们从上京城出来后,不知城中情况,此番入城,恐怕凶多吉少。”
石姑也是担忧的,她很快想到一事,记得她呈上熟肉后,她的眼角余光看到屏风下露出的一角衣衫,那衣衫上的花纹,石姑惊声开口:“是汉人穿的绸衣。”
若是汉人,乌兰族不可能将之奉为上宾,也不可能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人,那会是谁?
“不会是宇哥儿吧。”
无痕突然开口。
南宫阳摇头,“他是谙蛮族大宗师,他研制出来的火药能在寮国盛行,可见……”
可见那孩子根本没有恢复记忆,那么依着宇哥儿的心性,他认定了谙蛮族人,就不可能半途投靠乌兰族人,何况乌兰族不过是小部族,哪及谙蛮族权势大。
宇哥儿要研制火药,不仅要有财力,还要有人力,方能替他寻到原料。
就在众人想不明白时,石五说出今日的发现,他看到那些奴隶的囚车来了牧场,事后他趁机跟过去瞧了一眼,察觉这是乌兰族在头马节送给众权贵的猎物。
石姑立即想到了什么,“若是如此,那乌兰族人马上就要入城了。”
南宫阳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会儿南宫阳看向无痕,问道:“那五人可都信了你的话?”
原本南宫阳担忧跟着一同来的五名勇士会单独去找家主要令牌入城一事,便叫无痕故意说二板伤势未愈为由,不准备去参加勇士比武,于是打消了那五人找家主令牌的想法。
无痕点头,那五人感激他们的救命之恩,信了他的话,没有再去找家主,也与他们一起,站了一日的岗。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夜里不少巡逻兵走来走去的,不仅牧场守卫森严,牧场里似乎又在半夜来了更多的人。
在石姑一行人的观察下,果然乌兰族人要入城了,他们会在今日晌午那会儿去往上京。
石姑几人商量好了,与其拖家带口的入城遇险,不如先让二板和无痕入城探路。
哪知哲哥儿不放心父亲一个人去,何况父亲向来性子直,无痕根本管不住,没有母亲在身边,指不定会出事,可他又不敢让母亲冒险,于是决定他一同跟着去。
哲哥儿轻功好,又是孩子,不显眼,真要有什么事儿,还能想办法出城传话。
反而余下的人,身边若无人保护,万一有事儿,就交代在这儿了,所以无痕得留下,石五也得留下。
南宫阳看向父子二人,还别说,除了贤王妃能管制住贤王外,哲哥儿说的话,二板也是听的,好几次南宫阳都发现二板对哲哥儿是不一样的,或许哲哥儿说的对,让他们父子二人先入城。
石姑舍不得与二板分开,她握紧二板的手,交代道:“你一定要听哲哥儿的话,那孩子聪明冷静,有事儿别一个人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