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润看着侄孙坦诚不失孩童的天真无邪,很是欣慰,于是朝顾辞招了招手,将孩子叫到了身边细问,问起了那开食铺的三个孩子是个什么情况。
顾辞有大伯撑腰,胆子大了些,知无不言,说起这三位同窗来,还有些羡慕,如实说道:“他们三个里头,读书最好的叫顾念,而且功夫也好,能与太子殿下接招,听说打小就跟在太子殿下身边了的。”
“顾念的弟弟顾安却差了一些,但是人特别的好,有啥好吃的,都分我们一点儿,他娘亲开食铺,手艺最好,时常带好吃的去课堂,便是太子殿下也喜欢吃他带来的小食。”
“还有一位叫卫耀祖,他娘亲跟顾念顾安的母亲一起开食铺的,听说是从贤王府出来的,原本是贤王妃身边最亲近的人。”
当顾辞说到这儿,顾家人总算明白了,就说呢,太子殿下只带他们玩,原来有这渊源在的。
听到这儿,二房夫人杨氏这就看向三弟媳梁氏,看着梁氏空落落的坐在一边静静听着,便颇为骄傲的说道:“辞哥儿入了国子监,多认识一些同窗也是好的。”
“可惜了,三弟媳这些年也不催一催谨言,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吧,还没有娶妻生子,三房这一脉怕得断了香火。”
杨氏明显有些幸灾乐祸,每年过节聚在一起吃团圆饭,梁氏就会被妯娌嘲笑一次,梁氏以为自己都习惯了,没想到这会儿听到,心还是被人狠狠地扎了一下。
自家儿子顾谨言守在边关,要怎么娶妻生子?
顾先润朝三弟媳看了一眼,看到梁氏红了的眼眶,也是内心一叹,说起来三房的侄子谨言才是他最看重的侄儿,从来没有想着要继承他的爵位,却自己挣得功勋成为守城大将。
反观二房,一直待在京城不思进取,成日想着何时能继承他这勇侯的爵位,只可惜顾家子嗣不丰,他顾先润也是年轻时只顾着领兵打仗,耽搁了婚事,多年戎马生活,年纪熬大了,身体也熬垮了,没能留下子嗣。
眼下侄孙辈,只出了顾辞一个孩子,费尽心思才将这孩子送去国子监成了伴读,却也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艳,然而还得好生扶持,不然顾家的前程可是看不到希望了。
顾先润再次摸了摸顾辞的额发。
就在这时,府中管事来传话,说是府外来了一位布衣妇人,带着两个孩子,送来了重礼,说是来府上拜新年的,对方拿出了一封信,再三交代要呈给顾老看。
勇侯顾先润一脸疑惑的接过管事手中的信,见信封上的字是三房侄儿顾谨言的字,面上一喜,立即看向三弟媳梁氏,“谨言来信了,你不知道么?”
梁氏年前收到过儿子的信,不过那时正是秋收之时,过年时节却不曾收到信,她正纳闷呢,没想到大年初二就收到了。
一旁顾家二房的人听了,一个个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顾先润展信看时,二嫂杨氏立即看向三弟媳梁氏,心头憋闷,这就说道:“论能耐,我二房的确不如你三房顾谨言,但是子嗣上,你三房却是不如我二房的。”
这话说的,梁氏哪儿痛就点哪,三房没有子嗣,梁氏死后都不得进祖坟,无颜面对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