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荣长将一支银簪交给宋九,“是那采买管事得到的,听说抬她的护卫在半路掉落的,这银簪上还带着血迹。”
宋九看着那带着血迹的银簪,眼泪刷的一下掉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自己的师父,连尸都收不了,她会很难过。
“莫大家是没了,我第二次又去探过长公主府,再也没了她的消息。”
宋九用手帕将簪子包裹了起来,而后装入一个木盒之中,就在主院的后花园中,她挖了一处地埋了起来。
宋九跪在地上,心头默念着师父。
在没有寻到师父的尸身前,这便是师父的衣冠冢,日日提醒着她要替师父报仇。
任荣长一直陪伴在媳妇的身边。
做完这一切,天边已经露了白,宋九一夜未睡,却没有半点困倦,大清早的就派人给卫书莹和宋六送信了。
卫书莹以及宋六的孩子都可以一同跟着入读国子监,如此便能每日见到孩子,而不必入宫读书,难得相见。
这一夜的长公主府也不安生,长公主派去的人终于得到消息,泰安郡主回府了,长公主方松了口气。
一直以来有阿奇和公子楚相陪的长公主,如今身边再没有人相伴,还在懵懂之中的公子楚,就这样被长公主冷落在了西院,又回到了他和阿奇曾经待着的西厢小院。
自打这日起,公子楚再也没有碰过琴,小院里静得如同没有人住似的。
泰安郡主回府了,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来长公主身边请安。
主殿里坐着长公主,就这么清清冷冷的等了半夜,看着殿里忽明忽暗的灯火,长公主的目光有些恍惚。
当年一主二仆随着和亲的使团去往寮国,离开故土的那一刻,三人的命运就改变了。
许是突然涌上心头的往事,长公主不知不觉解开了自己的衣裳,手摸向身上的伤疤。
一个皇室之中的替身丫鬟,从小到大的使命便是替主子消灾挡难,有着随时去赴死的决心。
然而谁又能想到,同为丫鬟的阿墨,却不及姐姐玉环心狠,那些被关在地牢里的无数日夜里,她以为再也不会得见天日了。
长公主阿墨的手摸向身上的疤痕,每个疤痕都是一段记忆,那些埋封在寮国不堪耻辱的记忆。
阿墨看着身上的伤疤,眼神越发的坚定,她定要好好活下去,待泰安有了封地,便随她一同去往封地,过往之事概不再记起。
只是眼下还有姐姐留下来的麻烦等着自己。
阿墨很快穿好衣裳,看着桌案上的舆图,手指落在南边荒蛮之地,晋王应该快要知道真相了。
姐姐勾结寮清门的人也要瞒不住了呢,再看向旁边放着的一叠账本,那是她姐姐接手内库大权之后,给寮国军的所有资助清单,便是钱财就有三千万贯之多。
阿墨看着这长串的数目,脑壳就痛了,那可是燕国国库一年的税收而不止,可内库大权到手才几年,便能给寮国军这么多的钱财支持,可见矿监税使的不仁不义。
矿监税使这一群阉人,其心之狠毒,无人能及,这世上又多了多少冤死鬼?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