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太太哭了一会,擦了擦眼泪,突然又想出一个主意:“你说,我们能不能去找甜宝那孩子,她年轻,心软,我们毕竟是她的亲爷爷亲奶奶,我们去找她说说好话,再给她点好处,她是不是就能接受我们?她要是接受了,老三两口子为了孩子肯定也不会再说什么。我们是不是就能跟以前一样了?”
说完,她又哭了起来。以前多好啊,小儿子开朗爱笑,对他们老两口孝顺体贴,小儿媳妇温婉和顺,说话做事都让人暖心,家里常常都是欢声笑语,哪像现在,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
褚老爷子伤春悲秋的心思一顿,觉得这或许是个办法。年轻、心软,就意味着好掌控,“你说的有点道理。”
他刚想继续分析分析这种做法的可行性和有效性,突然间就感到头痛欲裂,抱着脑袋开始在床上打滚,一旁的褚老太太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砰砰”的拿脑袋磕地,去缓解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
小桔子气坏了。两个老登竟然敢打安安的主意,简直异想天开,臭不要脸!
褚老头和老太太疼得脑浆子都快要爆炸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发出无意识的惨叫。
帮佣听到动静赶过来,看到仪态全无的主人家,连忙招呼人去叫医生。
等医生来的时候,褚老头和老太太已经被帮佣搀扶到了床上坐着,头疼已经停止了,两个人都虚弱无力,整个人就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被冷汗湿透了。
医生把了个脉,啥问题也没检查出来,只是提醒他们赶紧换衣服,当心风邪入侵。
帮佣看了看老头和老太太的脸色,也不敢把他们刚才的惨样说出来,便委婉的说道:“刚才老爷子和老太太头疼的厉害…”
大夫表示,脉象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褚老头和老太太心如死灰,根本没有心情和精力跟大夫探讨病情。或许这世上真的有报应,不然为什么他们之前都好好的,偏偏想要利用孙女的时候就开始头疼了呢?
如果再往深了想一想,纯熙和婉晴出事,也都是在那个孩子出现在京城之后。真正的罪魁祸首纯熙直接失踪了,这不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接下来是婉晴骤然变老变丑,这不就是要让她和老三两口子一样吗?
他们俩虽然没有直接作恶,但是也算是帮凶,再加上想要利用那个孩子,所以要接受头痛欲裂的处罚。
想到这些,褚老头和老太太瞬间就老实了。
没有任何事情比命更重要,比消消停停的好好活着更重要。当自已的健康和生命受到威胁,他们什么都可以放下。
送走了大夫,老两口跟帮佣们说:“这段时间家里的事情太多了,我们俩没休息好,所以犯了头疼病,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帮佣们将信将疑,但是既然主家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就这么听着。
但是他们说晚了啊,上次大爷临走的时候嘱咐了,有事联系他。刚才他们已经派了一个人出去找大爷了。
过了没多久,褚修远就造访了老宅。
他是有配车的,刚才听帮佣这么一说,还挺紧急的样子,就直接让司机开车过来了。他到的时候,老爷子和老太太已经换过衣服,精神状态也缓过来一些,看到他还有点惊讶,“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褚修远仔细打量了一下父母,发现他们确实有些疲态,但是没有别的问题,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刚才家里人过去找我,说你们俩病得厉害,那我不得赶紧回来看看吗。”
褚老爷子和老太太感动的差点流下眼泪,还好,这个大儿子心里还是有他们的,不管是因为感情还是因为责任,反正他在听到他们有事的时候放下工作第一时间赶回来了,这就很难得。
他们至少不用担心死了以后没人摔盆打幡了。
褚老头又把给帮佣们的那套说辞说了一遍。
但是褚修远身经百战,不光上过正面战场,还做过很长时间的地下工作和情报工作,心思非常细腻,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的报纸,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起因。
“看到阿琛的文章了?我上次跟你们说那些,除了让你们不要再管阿琛的事,别去给他添麻烦,也是让你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真看到消息以后不要过于激动了,看来我是白说了。”
褚老头、老太太:“……”
他们确实没有领会后面那一层意思。
褚修远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们假设自已是个局外人,站到局外人的立场上去看这件事,阿琛这么做简直太正常了,他思念了19年的孩子,好不容易团聚了,想和孩子一个姓,有问题吗?没有啊。我部里的同事,看到这个消息都是笑呵呵的祝福他。有知道我和他关系的人还特意来跟我说,阿琛这个做法还挺好玩的,打破常规、不拘一格。你们俩想开点,心胸豁达点,好好在家里颐养天年不好吗?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
褚老头说道:“我和你妈看到这个消息,多少还是有一点激动,再加上最近没有休息好,家里事情多,都赶一块了,所以头疼了一阵,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有事再让人去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