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兴华说:“我打算请几天假,去裴东骏部队走一趟,有些事情不当面讲是讲不清楚的。我得把这件事情好好跟部队说道说道。”
于厂长问:“你想清楚了?你去这一趟,对东骏应该有很大的影响。他可能得降两级,而且有了这个污点,以后再往上升就难了,用不了多久就得退伍转业,他的从军生涯差不多就等于一眼看到头了。”
吴斐然说:“您什么意思?夏姨去报告有什么不对的!”
于厂长说:“我不是说她做得不对,我是怕她以后后悔。有些事情做之前要想清楚。迈出这一步,就没有退路了。”
夏兴华笑了笑,说道:“我刚从报社回来,断绝关系声明明天就能登出来,我拿着报纸去部队。我这回决心大着呢。”
吴主任有点诧异,问道:“这么坚决?”
其实要真说起来,东骏这事算是私德有亏,做的是很糟糕,可也不至于要闹到这个程度啊。
夏兴华叹了口气,说道:“我昨天晚上,梦见我家老裴了。”
虽说封建迷信有点敏感,但在座的都不是外人。
宁安问道:“妈妈,爸爸提到我了吗?他想我了吗?你有没有跟他说我很乖啊?”
“提了,你爸爸很想你,我说你是个乖孩子,他可高兴了。”
娘俩这么一说,于厂长和吴主任都有些伤感,这一晃眼,老裴去世十四年了,他走的时候,宁安才6岁。
于厂长配合着问道:“然后呢?老裴说什么了?”
“他说,今天裴东骏会带着战友的妻女回来,要让她们在家里暂住,为了维护那个女人的名声,裴东骏还会把责任揽在自已身上,说是他自已酒后乱性,玷污了人家的清白。我会因此而心怀愧疚,对那个女人掏心掏肺,帮他们操持婚礼,把家里的存款都给他们。裴东骏和那个女人就那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再然后,等他们去了部队,我会去裴东骏战友的老家跟人家的父母赔礼道歉,然后得知真相,被活活气死。”
吴主任:“……”
于厂长:“……”
吴斐然:“……”
夏兴华说:“要不是因为昨天梦见了老裴,我今天肯定不会是这个表现。以我的性格,裴东骏带着战友妻女到来,说要在家里暂住,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同意啊。怎么可能跟他们掰扯那么多,最后把真相问了出来。”
她感慨道:“这个孩子啊,他就是想着我会为他考虑,会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他今天一开始也没想说实话,是被我逼到那份上了,不说实话不行了,才不得不坦白。”
吴斐然想了想,说道:“夏姨说的对,一开始,裴东骏确实没打算说实话,就算挨了打,他也在那儿硬扛着。那个赵同志看着裴东骏挨打,才说自已是自愿的。后来夏姨说要去他战友的老家,他们俩才坦白。”
于厂长和吴主任想了想,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夏兴华这次那么决绝。
于厂长问她:“那你总结出了几点裴东骏的错处啊?”
夏兴华说:“那可多了去了。”
“第一,他伤害了陈爱国同志的父母。人家的儿子牺牲了,他去了又给人家捅一刀,像话吗?人家头一天才知道自已儿子死了,第二天发现他和自已儿媳妇睡在一起了,这谁能接受啊?”
“第二,他的警惕性确实不够。不管怎么说,到了一个陌生环境,面对一群情感上很亲但实际上的陌生人,他是一点警觉性都没有啊。得亏赵春兰只是想跟着他过好日子,这要是碰上个处心积虑不怀好意的特务,他也把人娶回家?那后果不堪设想。”
“第三,他试图隐瞒、欺骗自已的母亲,这对我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
“第四,他明知道赵春兰同志这种做法不对,却不予纠正,而是配合,这是助纣为虐,是非不分。”
“第五,他也伤害了自已战友的感情,给部队带来了非常不好的影响。陈爱国同志的遭遇,也可能是他们以后的遭遇呢。那谁还愿意流血牺牲,死了还要被人这样折辱!”
“第六,他的做法在陈爱国同志的老家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给军人形象抹黑了。”
于厂长和吴主任对视一眼,这回态度可真是坚决了,影响都是往大了说的。
宁安和吴斐然啪啪鼓掌,“说的太好了!分析的太全面了!”
于厂长说:“那明天,让老吴两口子陪你走一趟吧。他对部队比较熟悉,知道去了该找谁,路上你们三个人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宁安说:“我也去。”
夏兴华说:“你就别去了,路途遥远,辛苦着呢。你留下来,和小吴做个伴。她爸妈陪着我去辛苦,家里就剩下她了,多孤单。”
“那好吧。”
吴主任把茶杯往前推了推,抬了抬下巴,拿腔拿调的跟宁安说:“安安呐,吴伯伯这回要辛苦了,再给吴伯伯倒杯茶。”
宁安:“……”
这是一个喜欢逗孩子玩的讨厌的大人。
但是他真的挺好的,剧情里,是他和于厂长接到公安通知跑到火车站给原主收尸,还一直跟进此事,直到公安把凶手绳之以法判了死刑。
宁安又给他倒了一杯茶,笑眯眯的说道:“谢谢吴伯伯,辛苦吴伯伯。”
吴主任打了个寒颤。
孩子这么听话,他心里有点害怕!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