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朗行伤口的瞬间,程南星都觉得他只从从五品升为正五品是皇帝太抠门了!
这就是在搏命啊!
而一旁的季墨书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愤愤不平的样子,血是红的,他的脸是绿的。
没挺多长时间,他就被浓重的血腥味逼的干呕起来。
整个亭子里面最淡定的,竟然是伤者本人。
“你这样的伤口,单单用布缠起来止血是不行的,必须要缝合起来。”
程南星眉头紧锁,眼神犀利又隐隐带着几分心疼。
“秋鸿,你去外面的药堂问问有没有桑皮线和麻沸散卖,买些回来,再准备些烈酒,拿根蜡烛来。”
秋鸿应了一声就转头向外跑,云朗行见状立刻道:“应沧,你跟着秋鸿姑娘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等秋鸿和应沧两人走后,亭子里就只剩下程南星和云朗行。
还有一个碍眼的季墨书。
云朗行用胳膊垫着头,睥睨着躲在亭子角落的季墨书:“这是昨天跟你从城外一起回来的书生吧?怎么今天就住到将军府里来了?我记得你好像不是这么好心的人。”
此时程南星的注意力都在云朗行的伤口上,她弯着腰一边细细的给云朗行
清理伤口,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他不是我带回府的,是我二婶婶带回来的。”
之后云朗行没几句就问出了季墨书来到将军府的真实目的。
当他知道刘氏请季墨书来将军府是为了娶程南星的时候,他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云朗行的目光锐利似刀,一下一下的在季墨书身上来回划动,吓得季墨书埋着脑袋,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一个书生,程将军可未必愿意把你嫁给他。”
见季墨书瑟缩在角落吓得像是一只小鸡子一样,云朗行不屑冷哼,收回了目光。
“父亲在边疆驻守,还不知何时归家,府中二叔二婶说的算。”
程南星随意回答了一句。
“哼。”一听到二房那两人的事情,云朗行的不喜都要从眼中溢出来:“这两人都是眼瞎的,当初你大姐姐的婚事也是他们定的,说的好听,什么读书人家……结果嫁过去才发现是个痨病鬼!还是个没出息的痨病鬼。”
此话一出,程南星捏着止血药的手猛地一抖,不少药粉落进云朗行的伤口,巨大的痛楚才让云朗行紧了紧眉头。
“我怎么没听说过?”程南星回过神来,收起药瓶继续问道:“
我只知道大姐姐嫁的郎君不太上进,,可这病……?”
原主的记忆中,一点都没提到程怀夕嫁的夫君得了肺痨。
云朗行淡淡道:“何大人把这个消息瞒的死死的,京城没几个人知道。”
程南星抬头,正对上那双绿眸:“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种病年纪越大越是严重,之前去慢春园的时候遇见了,脸白的像纸一样,一咳嗽从头抖到脚,光是坐着都出汗,那不是痨病是什么?慢春园都专门给了他一个厢房,从不让别人去,生怕别人也染上这病。”
这下程南星的表情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肺痨就是肺结核,传染病,这种病放在现代不是什么大病,发现之后立刻就诊很快就能好,可放在医疗条件匮乏的古代,那就是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