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的路很顺利,离开南府后,从陈记药铺的密道离京的路就更顺利了。
另一边,齐贵妃母子在宫中左等右等,都没等来出去传旨的人。
“南府的人怕是已经逃了。”齐贵妃叹息一声。
六皇子不在意地摆摆手:“逃了便逃了吧,儿子回去睡觉了。”
他的语气十分不耐烦,睡得正香的时候,被母妃叫过来拟旨,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齐贵妃见他这副模样,眼中划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可想到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只能压下心中的烦躁,温声说道:“南家军不容小觑,你可莫要大意。”
“母妃尽管放心,南家军这么多年没打仗,如今就算被南家那个老头子召集回来,也不中用了。”如今整个上京都是六皇子说了算,他已经有些飘飘然了。
齐贵妃想也没想就把面前的男子踢翻了:“你还没坐上那个位置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倒也不怪她这般生气,当初南家军最擅长的就是以少胜多,周边的几个小国家都被南家军打老实了。
南家军解散了这么多年,圣上都还没有完全放下对南府的忌惮。
一个在皇位上坐了那么多年的皇帝尚且害怕,他一个一天皇位都没坐过的,却在这里大言不惭。
“母妃自己做主便好。”六皇子从地上爬起来,黑着脸离开了。
他这些年虽然有齐府在背后助力,却一直活得战战兢兢,母妃一生气就用拳脚招呼他。
如今他都快当上皇帝了,还要被自己的母妃踢翻在地,简直莫名其妙。
母子俩都各自生着闷气进入梦乡。
第二日一早,就传来圣上驾崩的消息。
此时,能进宫的都是齐府的人,和一些没有太大话语权的官员了,他们齐刷刷地跪在熙和帝的卧房门口。
“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六皇子殿下登基为帝!”几个齐府的人带头说道。
六皇子站在高处,面露难色。
“父皇驾崩,还有太子哥哥,怎么也轮不到我来登基。”他的语气十分诚恳。
部分之前没有进宫的官员,都被他这副模样感动了,历届皇位之争都是刀光血影,难得有这样兄友弟恭的时刻。
这时候突然有个大臣喊道:“不可,下官收到消息,太子这次离京,就是为了联系之前的旧部,准备逼宫!”
他的话像是一道惊雷,砸向跪在地上的大臣们。
“太子已经是太子了,为何还要逼宫?”有大臣问出心中疑惑。
很多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疑惑,毕竟太子只要不犯错,等圣上驾崩后,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
他若是逼宫,哪怕成功了,也会打上一个反贼的烙印。
怎么看,这都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刚才喊话的大臣又说道:“自是因为他之前被贬出京,心中对圣上怀恨在心,想要早点出了这口恶气。”
他这个解释虽然算不得天衣无缝,却也能说得过去。
许多官员纷纷点头,还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六皇子欣赏着众人的神色,觉得差不多了,才给自己人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