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周莹莹！
而是我先前在车上见过的周雨彤。
准确的说，是周莹莹却顶着一张周雨彤的脸。
已经不是画皮术了，这是换头吧！
要不是她还穿着那天，和我们见面时的衣服，我简直都认不出来，她是周莹莹。
江牙子用胳膊肘怼了怼我：“怎么样？你现在知道我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吧？”
我将周莹莹叫过来，她似乎并没有认识事情的严重性，可能周莹莹并不认识周雨彤，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面容，只是觉得好看或者随机画上去的。
我也不太明白画皮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步骤，那天晚上睡得太死了。
周莹莹开心的坐到我们两个的对面：“怎么样？我是不是变好看了？”
“呃，好看是好看了。你在画皮的时候，有没有……”
我想问她有没有参照，江牙子适时制止了我，他将话题扯过去道。
“我想起来还有事要和李东说，那我们先走一步了。”
“行，你们去忙吧！”
周莹莹一笑，我只觉得毛骨悚然，哪怕那张脸确实很漂亮。
江牙子把我扯到周莹莹看不到的地方，我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
“就算你把事实真相告诉她，又能怎么样？难道让她把这张皮扯下来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江牙子又接着说道，“这次，咱们可是费了老大劲，才给她争取来一次换皮的机会。”
“就算和别人长的一模一样，那也没什么吧！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长得相似的人呢，双胞胎都有很多。”
江牙子说的也有道理，可我总觉得很别扭。
要是周莹莹一开始就长这样，我不会多说什么。
江牙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李东，这个世界上整容的人有很多，他们都是想变美。这整容术就好比换头术，只要不是真的把那人的头给换过来，有什么关系呢？”
我点了点头，不想再纠结。
“周雨彤的事你也别跟她说了，还增加她的心理负担，昨天晚上一过，苏颖和她都挺高兴的，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下，你也不想再生事端吧。”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这张皮了吧？”
江牙子很快明白我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毕竟在车上，周雨彤对他可是爱搭不理的，相比起来，周莹莹就热情的多了！
“行，我不多嘴。”
也懒得多嘴。
我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样才能得到下一枚铜币。
自从得到周家的这一枚铜币后，信息链彻底断掉，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
我一筹莫展，本来以为这次通过画皮，周莹莹能得到什么讯息，我也在旁边看着点。
可谁知，困倦劲儿一上来，眼皮子都睁不开，等到醒来，画皮已经结束。
我去找周莹莹聊天，对着那张脸，还是很不适应。
就好像在和周雨彤聊天，可又深知对面的人不是周雨彤。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每聊一小会，身边总能激起一阵阴风，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周莹莹自从换了皮后，整个人也年轻自信了许多，只是脖子上总是带着一根红色的丝巾，和她这身穿着挺不搭的。
我指着她这条丝巾，周莹莹不把我当外人，小心的解开扣，露出一点给我看。
“要不是你们两个，我也不能这么快完成换皮，不过……”
周莹莹抿了抿唇道：“换皮是结束了，脖子上却出现了一道疤痕。”
这碗口大的疤痕，瞧着却是狰狞！
“我也不知道这皮是对方怎么得来的，居然会有这么大条疤，当时换皮也没怎么仔细看，只专注着画脸了。”
“你会画画？”
“为什么这么问？”
周莹莹抿了一口咖啡，好奇的望着我。
“没事，就是觉得你这五官画的挺漂亮的，一般人恐怕也没这水准。”
“我确实有点绘画功底。”周莹莹大大方方的承认。
“不过画皮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用特殊的染剂在这皮肤上一点，很快晕染开一张脸，只要我觉得可以就能换上了。”
周莹莹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一脸恐慌地描述道：“有一个巨大的染缸，那里充斥着红色的血液，像血一般。将得来的皮肤浸泡到血缸里，不出一会，它就会膨胀开，像一只充气娃娃。”
“我再把自己的血滴进去，与画皮头顶眉心痣的位置融为一体，这张皮就是属于我的。我把身上的衣服褪去，再泡进缸里，等到第二天破晓，听到第一声鸡叫，就能出来了。”
周莹莹抚摸着胸口的位置，深呼吸一口气，“那股味道虽然不至于刺鼻，可我总能听到有女人在我的耳边呢喃，很难受，却又不能睁眼。”
“是这张皮的主人吗？”
周莹莹茫然的摇了摇头，“我还以为是你们接的那个委托人。”
我不觉得那个委托人还能回来。
她已经跳井了，也许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也许放下执念去投胎了。
毕竟许淑芬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了了却执念，顺便帮那些女人都报了仇。
我把话牵回正题：“我对画皮的步骤其实没什么太大兴致，我想问的是，下一枚铜币的下落，哪怕有一点细节或者线索都行。”
周莹莹深思熟虑一番，有些抱歉道：“我……觉得没有。帮不到你，真是对不起。”
“用不着道歉，也许还有什么细节我没有发现吧。”
我和周莹莹又聊了几句，带着江牙子去外面转了一圈。
中午，我回来吃饭，苏颖已经醒了。
不同于面色红润的周莹莹，苏颖却好像做了一晚上噩梦，顶着一个巨大的黑眼圈，一看到我，像抹幽魂一般贴了上来。
“李东，你可算清醒了！”
“是啊，我清醒了，你不清醒了！昨天晚上，吓得够呛吧？”
“还行，这点承受能力我还是有的。”
苏颖拍了拍自己的脸，和我对视几秒后，突然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差点把正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