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然并没有给几个孩子讲新课，新课有先生呢，他只负责给几个孩子查漏补缺。
如今正带着几个孩子复习他们最近学习过的内容。
“治本于农，务兹稼穑。玖儿，你可知下句是什么？”
正在神游的方玖突然被点名，愣了一下。
方然敲敲手里的戒尺，再次问道：“治本于农，务兹稼穑。下一句是什么？”
方玖歪着脑袋？？？
他小叔在说些什么玩意，为什么他听着这么耳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呢？
旁边方和、方礼和方瑾悄悄瞥了方然一眼，见方然没注意到他们。
于是哥几个用尽了各种方法给方玖提示。
那眼睛挤的、那嘴型张的，看得一旁的方然忍了又忍，就在方然即将忍不住时，一道小奶音传了进来，瞬间卸了方然的火气。
“俶载南亩，我艺黍稷。”
方玖“对对对，就是这句！”
方然……
方和几个一拍脑袋瓜，这个弟弟/哥哥，他们可不可以不要？
“安宝，你进来！”
方然看了一眼还在状况外的方玖，无奈的摇了摇头。
直接把方羽飞叫了进来。
“哎，来啦。”
方羽飞如同一只快乐的小蝴蝶一样“飞”了进去。
在感受到屋子里过于安静的气氛后，方羽飞停下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那个，爹，我错了，我不是故意接茬的。”
小小的人儿，一脸胆怯的看着自己，方然这心都跟着颤了颤，急忙上前一把抱起方羽飞，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这才开口。
“安宝可真厉害，你是怎么知道‘治本于农，务兹稼穑’的下一句是‘俶载南亩，我艺黍稷’的呀？”
方羽飞眼珠子转了转，她总不能说她上辈子背过吧。
她爹可能不会被吓到，几个哥哥可就不一定了。
“昨日里二哥背书的时候，我听到了。”
方然？？？
“就听一遍就记住了？”
方羽飞摇了摇小脑袋瓜，在几个哥哥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中伸出两根手指。
“两遍，我听了两遍才记住的。”
几个哥哥？？？
打扰了，是他们过于无知了，还以为妹妹没开蒙什么都不懂呢，结果这小妮子已经会背《千字文》了。
方然也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安宝，会背其他的内容不？”
方羽飞点点头，张嘴就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一直背到‘治本于农，务兹稼穑。俶载南亩，我艺黍稷’才停下。
方然……
他现在写个折子劝龙椅上那位给女子也开恩科能不能成功？
若是一次不成功，他每年来个十次八次的，多进谏几年行不行？
要不然，方然看了方羽飞一眼，就他闺女这样的天才被困在后院得多屈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