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在河边站了没一会儿,就见一艘竹排晃晃悠悠地划了过来,竹排上站着一个手持竹竿,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年轻男子。
竹排听到岸边,那人看向长月问道:“来者何人,有何贵干!”
长月扬声回答道:“隐仙派洛清漪,赴约而来!”
那人闻言态度立马恭敬了下来,并邀请长月登上竹排,“原来是寒露圣主,请随奴下来!”
亓官珩早就吩咐下来,只要隐仙派的寒露圣主过来,就立刻通知他,因此
长月纵身一跃,轻盈地落在竹排之上,那人便划着竹排朝着河中央游去,不多时,一座灯火通明的画舫出现在长月的视线里。
“月娘,快出来,有贵客到!”
随着斗笠人话音落下,一位身穿华丽红色宫装,全身点缀着环佩珠翠的丽人缓缓从画舫阁楼的窗户里探出半个身子来。
她香肩半露,媚眼如丝,端的是风情万种。
这竟是一位先天境高手。
“不知是哪位贵客呀,小女子有失远迎,还望莫怪!”被称作月娘的女子娇俏地说道。
斗笠人高声道:“隐仙派寒露圣主来访!”
知是城主的贵客,月娘不敢怠慢,只见她忽的从窗户中一跃而出,衣袂飘飘地落在船舷,倚靠栏杆对长月说道:
“寒露圣主请上船!”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只见一条翠绿藤蔓从画舫的船舷之上蔓延而下,藤条不断交织,最终形成一条木梯搭到长月脚下。
见长月踩着木梯登上了画舫,那斗笠人就要划着竹排离开,这时月娘却叫住他道:
“哎哎哎阿岚你不上来坐坐?”
阿岚的脸被斗笠的阴影遮挡看不清真容,但他的耳尖却快速变红,并飞快地划着竹排远去。
“叫……叫谁阿岚呢,轻……轻浮!”阿岚只有亲近的人才能叫!
那模样颇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意味。
“咯咯咯”月娘清脆地笑声响彻在河中央,直到阿岚的背影消失不见,她才看向长月道,“寒露圣主见谅,开个小玩笑。”
长月摇摇头,“无妨。”
“圣主请随我来!”
说着月娘便姿态袅袅地领着长月进了一间房间,她一边邀请长月坐下,一边给长月沏茶。
“寒露圣主请稍等,阿岚已经去通知城主,相信很快就能赶来。”
长月点点头,静静地坐在窗前,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着河岸上的景色。
“早就听我们城主大人提过寒露圣主,月娘一直心生向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月娘是个健谈的,坐下之后,夸赞的话简直就像是不要钱一般往外冒。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外面传来细微的动静,不多时亓官珩便推门而入,随他一起的自然还有其姐亓官珑。
今天没有旁人,亓官珩倒是没再戴着他那副鬼一般的面具。
看到亓官珩和亓官珑进来,月娘连忙起身行礼,“城主,珑夫人。”
亓官珩朝她点点头,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并说道:“月娘,你先去忙吧,这里不用你陪着了。”
“是,那月娘就先告退。”月娘笑着点点头,随即又朝长月和亓官珑行了一礼后退出了房间。
等月娘离开后,亓官珑笑意盈盈地走到长月面前,亲热地拉起她的手道:“寒露圣主,好久不见,今日又要麻烦你了。”
长月摇摇头道:“夫人不必客气,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本质上这是白衣和亓官珩之间的交易,洛清漪只是中间人。
亓官珑闻言真诚地说道:“我从阿珩那里已经听说了,你对纯儿有大恩,就是对我有恩,再说你如今和阿珩已经是合作关系,我们也不算外人了。
这样,你以后叫我珑姐或者阿珑都行,我就叫你清漪,至于阿珩,你随便怎么叫他都行。”
亓官珑三言两语就拉进了她和长月的关系,不愧是当过皇后的人。
“那……我就托大叫您一声珑姐姐,叫亓官城主一声珩大哥了。”
长月并不排斥和亓官珩、亓官珑搞好关系,一方面他们是自己徒弟的舅舅和娘亲,另一方面他们是天然的盟友。
“清漪”亓官珑欣喜地拉着长月的手以示亲近。
亓官珩也朝长月拱拱手,“我也厚颜叫寒露圣主一声清漪了!”
亓官珩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外甥女,如今外甥女背后站着最强大的力量就是寒露圣主这一股,准确来说是她那个神秘的师父。
但那位师父似乎没有现身的打算,因此寒露圣主这位师叔就成了外甥女明面上最亲近的长辈。
他已经去过大周帝都,并见过纯儿一面,言谈之中,他了解到纯儿对她那位师父抱有绝对的信任。
这让亓官珩了解到,他必须和寒露圣主以及纯儿那位神秘师父打好关系,现在就是机会。
既然姐姐开了头,那他当然得顺杆爬。
三人一番亲近之后,长月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看看珑姐姐的身体吧!”
说着她示意亓官珑坐到自己对面,并伸出手给她把脉。
良久之后,见长月收回手,亓官珩急切地问道:“如何?”
长月笑着回答:“看来珑姐姐有谨遵医嘱,千秋蛊稳固,珑姐姐的伤势也没有恶化。”
听到这话,亓官珩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亓官珑拍拍弟弟的胳膊道:“我自然是要谨遵医嘱的,我还没活够呢!”
听到亓官珑的话,长月和亓官珩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时间感觉三人的关系又亲近了不少。
“那我们就开始治疗吧,珩大哥你在这儿不方便,先出去吧!”长月对着亓官珩眨眨眼道。
“对,你快出去,快出去!”亓官珑推着弟弟往外走。
亓官珩无奈地说道:“好,我这就出去,你们安心治病,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事随时叫我!”说完他就转身离去,还贴心地关好了门。
“珑姐姐我们开始吧!”等亓官珑走回来,长月对她说道。
“好,我该怎么做?”亓官珑一脸乖巧地问道,仿佛她才是年纪小的那个。
“先把衣服除去,我得先给姐姐行针。”长月回答道。
“好!”亓官珑没有一丝害羞,大大方方地除去了所有的衣物。
长月让亓官珑躺倒床上,随即取出一个银色宝瓶,只见她伸手一指,那银瓶之中便飞出一根又一根的银针。
在长月地控制下,银针飞快地落入亓官珑身上,扎进她的穴位里,让她浑身的真气全部聚拢到丹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