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中二人相谈甚欢,关瑶岑不是大门户出身,修行上的某些关窍还不如宁远知道的多。
宁远也不吝指点,她所修行的玄关要诀平平无奇,修出的法力并无一点特殊之处,在斗法悟道上更是无甚增益。细细看来,竟只有入门要求不高这一个优点可堪一提。
正当宁远展现佛门菩萨相,为关瑶岑开示佛法关窍时,突然心血来潮,转头看向码头。
却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正打听此处有无客船。
“当真是善恶之报,如影随形。那贼道人的下落却要落在此人身上!”
当即便招来一阵清风,吹得画舫靠了岸。
码头上船只虽多,却少有专为载人的,多是运货,有空闲地方便又隔作客房床铺。不过空间狭小,味道也是难闻,那老者养尊处优惯了,却是不打算委屈自己。
这时凑巧有艘画舫靠了岸,老者听得船上有丝竹声乐传来,心中便是一乐。
他曾在教坊司做过管事,此刻见了顿生亲切之感,当即上船不提。
厅内歌妓正在台上唱曲儿,怀抱琵琶,满头珠翠;脸上略施粉黛,穿着大红织花裙;腰肢婀娜,犹如杨柳扶风;雪肤花貌,好似芙蓉艳丽。
此刻蹙眉含羞带怯,令观者无不击掌叫好。
能上来这画舫的都不是普通人家,这舫上的歌妓舞妓都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若没个家底,哪里能待得住。
这画舫日进斗金,却无人敢上来闹事,原因无非是有关瑶岑这个修行者坐镇,那不长眼的都被沉了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