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苏仁礼听了丫头的话,似懂非懂,只来得及问那丫头: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那丫头低声说:“你只要知道我跟你生母一样姓曾就可以了”
丫头说完就悄悄离开了,苏仁礼甚至没有看清那丫头的长相。
府里丫头众多,平日里都唤的只是主人给她们取的名,并不知道她们姓什么。
第二日,苏仁礼跟广东分号的掌柜离开时,扫视了一眼府里进进出出的丫头,却始终没有发现昨晚跟自己说话的是哪一个。
一个不受父亲待见的庶子,被送到远离家乡的广东长大,他所受的待遇可想而知。
据苏仁礼自述,他自从到了广东以后,便跟其它伙计一样做学徒,可他跟人家不同的是,人家帮学徒还有工钱,可他却只有一日三餐,有时就连这一日三餐也是别人吃剩下的。
苏仁礼身在异乡,年龄又小,只得忍着。
里间的苏锦荣听到这里,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不知道自己当年的这个决定会让长子吃尽了苦头。
可是,他也是迫不得已啊!
那时,他的正室夫人有了身孕,口口声声称请人算过,不能跟苏仁礼这个庶出的长子共同生活在一个宅子里,硬逼着苏锦荣想办法将苏仁礼送的远远的。
苏夫人还说:“老爷,我肚子里可怀的是咱们的嫡子,我要是心情不好,咱这嫡子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苏锦荣想想也是,便依了苏夫人。
再说了,当年他跟丫头春宵一度,也是酒后所致,他对那个丫头并无感情,再加上她生下苏仁礼后就难产而死,苏锦荣对她更是没有丝毫印象。
苏锦荣回忆起这些,耳朵里继续听着外间春娃念着苏仁礼的供词。
苏仁礼的这种惨状,直到他长到十六岁以上才有所改善。
那时候,掌柜看见苏仁礼长大成人,知晓他无论如何终归是苏老爷的血脉,这才对他有了些许的恭敬,一应待遇也相应提高了不少。
可是,苏仁礼心里对苏锦荣的怨恨却再也难以消退。
一年前,苏府嫡子苏仁义病情恶化,苏锦荣眼看后继无人,这才想起远在广东的庶长子,写信将他召回。
“哼,可恨那老家伙还以为苏仁义真是生来体弱,其实,要不是他命大,他当初就胎死腹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