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时宴问出这个问题后,张茵和霍理都不由沉默了片刻。
霍老爷子道:“说说看,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的目光带着逼视,让张茵额头上的冷汗冒得更加厉害,汗珠往下掉落,不经意地打湿眼睫,落入眼中,引起一股难受的涩意。
张茵垂下眸,悄悄地瞄了眼丈夫,最后还是压制住恐惧,仍旧决定让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有几次我们闹得不是很愉快,我很生气,她压根就没把我当成长辈看待,所以我就……”
“三婶,你可别把过错都推我头上,明明每次都是你先来挑衅,是不是每次你要打我脸,我就得把脸伸出来给你打,打完还夸你打得好,这样才是尊敬长辈?”
江桃这话怼得张茵哑口无言。
霍理帮着解释道:“你三婶她口直心快,有时候说话不过大脑,其实没坏心的。”
“没坏心?”江桃都被这话给逗笑了,但眼中却无一丝一毫的笑意。
“如果她没有坏心,怎么可能制订一系列周密的计划作出那种事?”
要不是霍时宴彻查到底,恐怕她也只有吃下那个哑巴亏。
原慕作为霍时宴最得力的助手,有霍时宴做后盾,他都查了一个月,可想而知这件事有多难差。
基本所有的痕迹都被抹去,费尽心思才终于查到张茵头上。
这叫什么没有坏心?分明是蓄谋已久。
“三叔,我知道你帮亲不帮理,但也别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霍理脸色青了几分,没想到江桃看着柔柔弱弱,嘴上也是个不饶人的,和霍时宴都是一路货色。
霍理到底心有城府,很快就恢复如常,说道:“你三婶也是一念之差,我不奢求你们能原谅她,只希望你们能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张茵忙不迭地点头,“我真的知道错了,其实事后我也非常后悔,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们坦白。”
张茵还是能屈能伸,只要能度过这个难关,就是暂时低头也无所谓。
只是,跪了有几分钟,向来养尊处优的她有些受不住了,膝盖疼得要死,但是这两个冷酷无情的人还是没有松口。
张茵急了,调转方向去求霍老爷子。
霍老爷子无动于衷,眼神如厉刀,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霍家谁不知道,老爷子最期盼的就是龙凤胎的到来,而张茵,竟然敢虎口上拔毛,企图伤害他最看重的人。
霍老爷子怎么可能不追究。
他让霍理通知张家人。
“这件事告知他们一声,霍家绝不姑息。”
完了,这是张茵脑海里的第一反应。
求饶没用,没人肯原谅她。
张茵“噌”地一下站起来,也不装了,指着霍老爷子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会这么做还不是都怪你这个老不死的偏心!要不是你偏心大房,我怎么可能容不下那两个小崽子,明明都是你的血脉,你非要分个四五六,心偏得没边,什么都被大房占了去,以前偏心大哥,后来又偏心你的大孙子,现在又偏心那两个小崽子,你把二房三房放哪呢?你从来都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才满月的小崽子,你就给出2的股份,都能和我的儿子平起平坐,他们凭什么!”
张茵一阵疯狂输出,可见是积怨已久,终于在这个时候爆发了。
霍理几次想要呵止她,但是都没有成功。
张茵一通发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僵硬。
霍老爷子冷笑一声,没理会张茵,而是盯着霍理,问他:“你心里是不是也这么想。”
霍理连忙否认,“爸,我没有。”
“真的?你别想否认,你和你二哥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心里都清楚,没错,我就是偏心大房。”
霍老爷子不否认自己的偏心,他的偏心,是个人有眼睛都看得出来。
然而,作为大家长,也无人敢质疑他的行为。
张茵之所以会爆发,无非是破罐子破摔,所以才会发泄心中的怨气。
“爸,我真的……”霍理的语气很艰涩,又带着几分苦涩的无奈。
“要说一点意见都没有那也不可能,我不是圣人,但是我无法干涉您的决定。”
江桃在一旁听着,她发现霍理真的很聪明,这种情况,再怎么否认也会很假,因为是个人都会有意见。
霍理不再否认,承认才是符合常理的行为,但他不像张茵表现出来的那般怨恨,而是无奈地接受,反倒显得有几分可怜。
霍老爷子见他如此情态,心里也有几分不是滋味。
他跳过这个话题,“刚才让你打电话还不快打,通知你岳父岳母一声,让他们过来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