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苦笑,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这么早就知道我回来了。
这就是眼线的厉害了吧。
田羽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不过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我跟她汇报了登州的事件经过,也是挑着能说的说了。
田羽点着我的额头说道「小滑头,也学会撒谎了?」
我不置可否,严肃的问道「公主为何要支持英王呢?」
田羽也收起了笑容,说道「我们大齐的未来,不能交给一个太软弱的人,太子仁厚,但是没有人君的杀伐果断」
我点了点头,又把路上遇到饥民和崇教的事情跟她说了。
对于饥民,田羽毫不在意,对于崇教,她也表示了担忧。
而我觉得她是搞反了,人要是在面临要饿死的情况会做出什么事情我在三千营是亲身经历过的。
现在齐国大地上,这样的人已经成千上万,那么早晚要出事。
田羽又跟我说了一大堆,意思是要好好干,跟着她前途无量云云。
在我走的时候又给了我好几封金子。
我把黄金拿在手里,告诉她我卖艺不卖身,一边说着一边告辞。
田羽笑骂了几句,让我时不时去秦钟那里看看,毕竟我领的是康乐社的俸禄。
我想想也是,我这康乐社的高级武官天天不去点卯也太不拿秦钟当一回事了。
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去找秦钟喝一杯。
我经过兵器坊的时候听见里面叮叮当当的响,突然想起来了我来这里的初心。
不是为了寻找图纸才来的嘛。
我也不知道瀚海为什么开始的时候对于这张图纸那么重视,到了后来反而成为可有可无的任务了。
但是我的觉得没有查到图纸的下落,总是心里面感觉缺了一块,这也是我性格当中不太好的一面。
说好了叫坚韧不拔,说不好听的叫不识时务。
秦钟出去办事了,不在社里面。
我想不如趁现在去看看房子,我比较喜欢安静的地方不要太大,有利于我下一步进行活动。
最好离城门和城墙近一些,有什么情况可以快速的跑路。
这种房子其实很好找,因为通常位置比较偏。
我找到了一个专门买卖房屋的牙行,带我转了好大一圈,终于在北门护城河边上看上了一个满意的。
本来是一家商贸行的小仓库,只有三间房子,其中还有一棵大柳树和一个小小的院子。
由于离市中心实在太远,老板不太想要了。
我跟老板当天就商定了一个比市场价高一大截的价格,当时就把房契签订了。
我走进了院子里看看了看,房子本来是比较旧,原来是用来做仓库的,要想进来住的话需要重新装修一下。
晚上回去铺子的时候,我把这件事跟王承说了。
王承知道我忙,说是房子收拾装修就交给他来办,我笑了笑,也没有拒绝。
第二天一早,我终于在看康乐社碰见了秦钟,怎么也要拉着他去花坊喝一杯。
再次进入潇湘楼的时候,我还是会有一丝丝伤感,总会想起阿雅和小朱。
潇湘馆的老鸨估计认识秦钟,一看他来了,连忙点头哈腰给安排了一个雅间。
我问秦钟最近忙什么,想不到他说的话又让我大吃一惊。
原来他最近一直在调查崇教。
崇教兴起的时间不长,但是最近发展实在是太迅速了。
有的州府,不但穷人相信,很多富人和官员也加入了进去。
甚至知府说的话不如崇教的法师说话好用。
更可怕的是有谣言说,崇教要造反,这就不是闹着玩儿的了。
我跟秦钟说了我一路上来的见闻,秦钟也叹了一口气,告诉我齐国的南部和越国的北部,这种情况更严重。
本来今年就大旱,稻米和小麦都欠收,粮商又提高粮价,各种员外都在疯狂的收粮。
确实有的人已经活不下去了。
南方已经陆续出现饥饿的流民冲击粮仓的情况了,不过都被击退,不太成规模。
但是这是流民缺乏领导和组织,一但邪教和流民组合到一起,那就是灾难。
我现在搞不懂田无极和满朝文武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们看不见危机就在眼前吗?
秦钟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陛下只喜欢听好话,满朝文武也都是只说好话的人。」
田无极身体本来就不太好,现在只想准备自己在泰山的封禅大典,连国事也不怎么管了。
我和秦钟一直喝到傍晚,尽兴而归。
王承的执行力也是够厉害的,我都差点儿都以为他讨厌我了。
这才几天房子已经装修好了,连家具也搞好了。
我去看了一下非常满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当天在小院的石头桌子上,我摆了一大桌,酬谢铺子里的伙计,大家都喝的酩酊大醉。
等他们走后,我看了看自己小院,又想起了我在瀚海的那座同样的小院。
这个少了一点儿温馨吧。
第二天醒来,我老是觉得头疼,可能是昨天酒喝的有点儿多吧,也没有太在意。
可是到了中午不知不觉鼻子开始流血了。
我联想到老伯说的话,赶快找了个铜镜照了一下,发现眼角已经赤红了。
我想起来了王校尉那张狰狞的脸孔,甚至追击路上齐国人猿那血红的眼睛。
这一天来的这样快吗?
我想起了老伯给我的药丸,拿出来吃了一粒,果然鼻血止住了。
我呆呆的坐在石墩子之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是说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但是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就是有种特别不甘心的感觉。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我回到康乐社挑了一匹马,朝着琅琊山飞驰过去。
盘古看我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我是按照他说的买了东西呢。
我跟他说了情况,盘古连忙带我去找老伯。
老伯叹了一口气,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你看我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