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笑了赞道:“老爷的手法真是越来越好了,我自己来涂胭脂水粉,估计都没有老爷涂的好。”
“那是,我张敞是什么人啊?”张敞笑着自夸道,“我这人向来是不做则已,一旦做了就要把它做好,再说这是我夫人的脸,我当然得把她画的光彩照人,艳丽如花!”
张夫人听了丈夫这般自夸,也没反驳,只是抿嘴一笑,接着又问:“呃,老爷,此番皇帝命你做京兆尹让你扫除长安的地痞恶霸,你打算怎么做啊,这长安城多少王侯高官在里面,说不定这些地痞恶霸后面就有这些王侯高官们撑腰呢!”
“呵,怕什么,我张敞生平最爱干的活就是扫黑除恶抓强盗,皇帝让我来做这个京兆尹是找对人,只要我张敞出马,保管让那些地痞恶霸统统伏法!”张敞说道。
张敞一边说一边拿起一根眉笔,开始给夫人画细细长长的柳眉,他这画眉的手法一气呵成,自然而不违和,让人完全看不出这眉毛究竟是画的,还以为是它原本就如此。
“你啊,说的那么信誓旦旦,你以为这抓恶霸有画眉毛那么容易啊?”张夫人说道。
“这抓恶霸当然比画眉毛难,不过也没有人们想得那么难。只要你用对了法子,自然不在话下。放心吧,我张敞在地方上跟强盗恶霸斗了那么多年,如今不过换个地方,还怕了他们不成?”张敞笑道。
张敞这番话终于让夫人安了心。化好妆后,两人一同吃过早饭,张敞也不在衙署待着了,穿着一身便装直接去街上转悠去了。
长安的街巷还和以前一样繁华,张敞已经好几年没回长安了,他四处闲逛,哪儿哪儿都觉得新鲜。
转悠了大半天,走到一条小巷子口,忽见一家两层的小酒楼里,坐满了三教九流的人,都在兴致勃勃谈笑风生。张敞见了,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一脸淡然地走了进去。
张敞走上酒楼二楼,那里已坐满了人,没有空桌子了。
他四下扫了一眼,见靠窗的一个桌子上虽坐了两个人,但还有两个空位,便走过去,直接在其中一个空位上坐下。
那桌上的两人原本在说话,见桌上来了个衣着朴素的陌生人,都有些不大自在。
张敞注意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却装作没看见,只是冲着不远处招呼小二。
“来了,客官,您要点什么?”小二笑着跑过来问道。
“哦,我第一次到长安,也不知道吃什么好,你们这儿有什么好酒好菜都上上来吧,另外多给我些碗筷,我还有客人!”张敞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了一小锭金子。
同桌的两人一看到金子,眼睛瞬间亮了。原本见张敞相貌猥琐,衣着朴素,以为他是哪家打杂的仆人或马夫,却不料此人如此阔绰。脸上原本的不自在瞬间消失,改以羡慕的神情。
很快酒菜都端来了,九盘香喷喷的菜肴,再加上美酒摆了满满一桌,直让同桌的两人看得流口水。
张敞一笑说道:“二位兄弟,可愿意赏光陪在下小酌几杯再吃几口小菜啊,在下一人在外,实在是吃不完这多菜啊!”他一边说一边将碗筷递上。
那二人原本就馋的不行,听了张敞的话也不推辞,立马笑着答应道:“大爷既然热情相邀,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说完,立即接过碗筷,疯狂地吃起来。
张敞一见,笑着又给这两人和自己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