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彻听了江充的话,沉思了片刻说道:“你的话有理,这样吧,朕派按道侯韩说、御史章赣、黄门令苏文作为你的助手协助你在宫中调查巫蛊之事,若有人敢阻挠你查案,你可以当场杀之,之后再向我汇报!”
“是”江充听了皇帝刘彻的话,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喜色。
“另外,你回皇宫后先从我的御座开始查起。朕要让天下看看,为了查巫蛊,朕连御座都可以不要,我看谁还敢反对?”刘彻一边踱步一边说,满脸的威严,大汉天子之气尽显。
“是,小臣遵命”江充回答,又是伏地极虔诚地叩首。之后他缓步退出了甘泉宫正殿。走过胡巫檀何身边时,江充朝他看了眼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檀何也冲江充点了点头,回了他个笑容。
这一天因为被巫蛊之症搅扰,刘彻白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没睡好觉,到了晚上三更天,他终于是支撑不住沉沉入睡了。
夜已深,在甘泉宫寝宫的大帐中,钩弋夫人却没有入睡,她皮肤白皙黑发如瀑,与身旁沉睡着的皮肤皱褶满头银发的皇帝丈夫刘彻形成鲜明的对比。“咚——咚咚咚”殿外四更鼓响起,假寐中的钩弋夫人猛然睁开眼,如同一只潜伏已久的野狼一样。她转过脸望向一旁紧挨着睡觉的皇帝刘彻,轻唤了两声“陛下,陛下”,却没有回应,刘彻仍然在沉沉入睡。看来昨天的噩梦把他折磨地不轻。想到这里,钩弋夫人轻笑了一声,她坐起身,披了件衣服下了床,然后轻轻巧巧地走出了寝宫。
月色朦胧,今夜的天空黯淡得很,一颗星星也没有,地上万物都被一层厚厚的黑纱布笼罩着,什么也看不清。走出寝宫后,钩弋夫人为了不惊动人,没有点灯。尽管如此,她已经跟皇帝来这里很多次了,因此对这里的地形早已了如指掌,因此还是很快便摸进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一间离寝宫不远的藏书用的小宫殿。
已经有一个人在这间小宫殿里等待钩弋夫人到来了,此人年纪不超过三十岁,皮肤很白,身体略肥胖。他手中拿拂尘身穿一身宫廷内臣的服饰,显然是个黄门太监。一见到钩弋夫人进了房间,这名年轻的太监立即跪倒在地恭敬地请安道:“黄门令苏文见过娘娘!”
“嗯”钩弋夫人见苏文这恭敬的模样,脸上得意一笑,说道:“苏文,我问你,这几年本宫待你如何?”
“当然是恩深似海,在小不过一宫廷小宦官而已,多亏了娘娘,在下才能常在皇帝身边走动!在下这条命早就是娘娘的,娘娘让我往东苏文绝不往西!娘娘如有用得着苏文的地方尽管说,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苏文诚恳无比地说道。
“好,苏文,本宫不要你赴汤也不要你滔火,只要给我传句话就行了”说到这里,钩弋夫人转过身望着苏文,走近一步说道:“苏文,今日皇帝已经下令让江充去长安城的宫里查巫蛊的事,并派你去当他的副手,你明天见了江大人替我传句话给他,就说’皇帝已经老了,没几年活头啦。他之前扣了太子宫的车马已经和太子结下梁子,又在公孙贺父子的案子里诛杀了卫伉和太子的两位姐姐阳石长公主和诸邑长公主,太子已经恨他入骨啦,让他此去长安好自为之,莫要再招惹太子啦,免得将来来大祸临头!’”
钩弋夫人说完话时,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明亮正好照在她的脸上。钩弋夫人的眼睛原本是美丽动人的,然而此刻却阴森无比布满了杀气,苏文也被她的眼神吓到了,不敢去看她。他跪在那里浑身颤抖地答应道:“是,娘娘,奴才一定把话告诉江大人!”
见苏文这害怕胆怯的模样,钩弋夫人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得意而狡猾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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