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探出个小脑瓜时,渊渊正在背礼记。
团子胖手捂嘴,看向渊渊小可怜时充满同情…
不行!
她攥紧了小拳头,怎么能让渊渊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被提问呢!
姜安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个猛冲,“渊渊快跑!”
她拉过祈善渊的手,朝她爹吐吐舌头,“爹坏,今天是除夕,才不要看功课!”
说罢,她当着老父亲的面儿,拉着祈善渊的胳膊出了主屋。
姜寂臣:……
软榻上的王爷扔了书卷,周身低气压。
闺女还不大呢,这胳膊肘就往外拐!
观砚朝院门看了看,小声说道:“王爷,小姐走远了…”
您还去不去街上了?
小心眼王爷:“本王没瞎。”
观砚:嘤,好委屈…
府门口,二驾马车静静停在那里。
团子猛然停下,胖脸尴尬,“哎呀,安安忘了爹要带咱们去街上呀!”
跑早了吧!
气喘吁吁的祈善渊依旧被姜安拉着,小少年笑着低头,语气很是苦恼,“那怎么办啊,安安…”
姜团子挺起小胸脯,大手一挥,“交给安安吧!”
她松开渊渊的手,扯着黏黏乎乎的嗓子喊,“爹呀~”
“爹~”
姜寂臣淡淡瞅了她一眼,语气凉凉,“刚刚不是跑得挺快的?”
“本王看你这习武颇有成效,新岁后倒是可以多练些时辰~”
姜安:!
爹呀,咱们不要在这么快乐的一天提这么晦气的事情啦~
今年的街上比去年似乎热闹些,百姓们的新岁愿望也从吃饱穿暖变成儿子何时娶妻、家中何时再添人口…
小娃娃们吸溜着鼻涕,学着大人们的模样,许下明年依旧能日日吃饱的小愿望…
裕福楼里,还是熟悉的包间,只是少了谢云山那个聒噪的显眼包。
霍朗饮尽杯中酒,咂咂嘴,还颇有几分不习惯呢!
“也不知谢云山何时回来…”
胡晏调侃,“怎么,想他了?”
“在下没记错的话,素日里你二位可是见面就掐。”
霍朗嘟嘟囔囔,“谁让他姓谢…”
“疫症一事过后,我可是真心实意敬佩谢小将军嗷!”
胡晏:“谢云山若是知道你这般夸他,恐怕那尾巴都要晃上天去了~”
包间中交谈声寥寥,窗外却是响起鼓声、唢呐声。
姜寂臣率先起身,胡晏等人紧跟其后。
他们走到栏杆处,向下眺望。
团子和渊渊、霍长明也凑过去,去看裕福楼前土地神游街的场面…
与去年一般无二,可这场景却是让人次次不能忘。
姜安的圆眼落在那些双手合十的百姓身上,落在他们今日的新衣上,落在他们面上宁静的笑容上…
神座上红布翻飞,露出神像一角,除却那层神秘外,它承载着的是百姓们对生活的希望。
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面对这神像时,心中看法早已因为时间发生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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