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何清有你这个朋友是他的福气。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然后森一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办公室,轻轻地虚揠上了门,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而程延则一直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待着。透过门缝,他隐约能看到森一郎的身影,只见他时而兴奋地喊出一声&34;嗨&34;,时而又迅速站直身子,仿佛在向对方敬礼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仅仅过了几分钟,森一郎便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缓缓打开,森一郎面带微笑地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到程延面前,拍了拍程延的肩膀,安慰道:&34;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关于你的朋友何桑,我绝对不会为难他的。毕竟现在的新川也不敢对我怎样!&34;
说完,森一郎还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目前的处境非常有把握。程延听后,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但同时也对森一郎和新川之间的新关系产生了一丝好奇乃至期待。
目送森一郎离开之后,程延站在原地,心中却如同一团乱麻。他不禁开始思考起何科长丢失黄金一事背后的真相。
难道说,何科长真的把那批珍贵的黄金弄丢了吗?亦或他其实心里清楚,即使自己不出这笔赎金,新川也绝不敢对他的儿子怎么样?
程延仔细琢磨着各种可能,越想越觉得前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毕竟,尽管何科长在新京拥有相当大的权势,但如今的伪满洲国早已陷入战火纷飞之中。一旦抢到了黄金,只需随意藏匿于某个角落,便能轻易躲避追捕。
虽然程延并不了解其中具体情况,但回想起上次何晓纲要将一批黄金护送到大连银行保险箱时所采取的严密措施,他深感这位何科长恐怕是没能找到像何晓纲那般值得信赖之人来负责此次任务,最终才酿成如此严重的失误。
“你们要干什么,森班长。麻烦你将程副警卫长叫来,我有话跟他讲……”羁押所规模较小,总共仅有三十间牢房,再算上办公区域,其面积甚至不及哈尔滨站的二分之一。因此,何清发出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程延耳中。
然而此时此刻,程延无暇顾及其他,更不愿卷入这场混乱之中。他心中有着许多重要事务亟待处理,并且认为借着何清事件,可以寻找到与齐田所长接触的绝佳机会。
“齐田君啊!你说说看,这件事情是不是很奇怪?反正以我之见,何科长绝对不敢拿自己宝贝独子的性命来开玩笑,除非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亲生的!要知道,区区二十五根大黄鱼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个天文数字,但对于他这样的人物而言,不过就是一两年就能赚到的数目罢了。新川少佐嘛,我估计是被气得昏了头脑。可问题在于,我现在也没办法去劝解他呀,真是让人无奈”
程延心事重重地走进齐田的办公室,嘴里不停地发出一声声叹息,同时目光如炬般仔细审视着房间内的每一处布置。这间屋子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他已不止一次光顾此地,但每次前来都会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
在这个略显简陋的办公室里,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墙上悬挂着的那张巨大的羁押所布局图。它就像一幅神秘的画卷,吸引着程延的全部注意力。上次来时,凭借着惊人的记忆力,他勉强能将其轮廓勾勒出来;然而对于其中详尽的火力分布情况,他却始终无法清晰地回忆起来。此刻,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张图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
“程君啊,事已至此,不必过于忧虑。只要那个人还有一口气在,姓何的就算有天大的能耐,又能奈我等何?毕竟咱们和他们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嘛!再说了,区区一个警察厅的特务科长,难道还真能把我们怎样不成?嘿嘿,不过呢,你这回干得着实漂亮!把这块儿棘手的山芋丢给森一郎去啃,简直妙极!反正这家伙早就把新川少佐给惹毛了,再多得罪一回何大拿也无妨嘛!”
齐田心里暗自思忖着,他对森一郎手中紧握着新川的把柄一事浑然不知。正因如此,他才会想当然地认为,无论如何森一郎都是注定要倒大霉的,那么就让他多背上几个黑锅吧,谁叫他运气不好呢!
“希望这样吧,只是这个何清到底朋友一场,我可不希望他没一个好下场。更不想他在我手里受罪。”
程延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不禁都有些哽咽起来,到最后竟然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这一幕恰好被一旁的齐田看在眼里,还以为他是想起了何清的事情而太过伤心所致。
然而只有程延自己心里清楚,他之所以会闭上眼睛,并不是因为情绪激动,而是想要集中精力去记忆脑海中的那张火力分布图以及其中标记出来的几个重要地点。
只可惜“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尽管江采莲之前曾经传授给他好几种快速记忆的方法,但毕竟训练的时间尚短,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这些技巧并且运用自如谈何容易?特别像这种需要注重细节的东西更是难以一蹴而就。所以即便是拼尽全力,程延也仅仅只能记住其中的一小部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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