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上了轿子,后面又跟着抬起了一顶,那是孙嫦佳坐的小轿。册封王妃的旨意还未正式下来,她如今也只能称是裴夫人。徐兰瓷和温舒仪就留在长公主府,按道理,苏禾这身份也是去不了裴家祠堂的,但裴琰要带着她去给父亲上香,长公主也就没拦他。
大过年的,她懒得跟这敢一人打二十的虎儿子置气,消停些,大家好好过个年。
等长公主的轿子往前走了,苏禾这才重新伸出了小脑袋,朝裴琰挤了挤眼睛。
裴琰伸过手来,把苏禾推进了轿中。
已经到了长街上,公主府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引来无数人驻足。裴琰一战封神,今日打马过街,已经没人再提起前几日他被人砸臭鸡蛋的事了,所听到的全是他威武的赞誉之词。
人心易变,亘古如此。
随波逐流,人性如厮。
张酒陆很快打马追了过来,裴琰稍稍放慢了些速度,听张酒陆说话。
“陆昭霖去的那地方,是当年搞巫蛊那群人在京郊弄的祭坛。里面有新祭祀的痕迹,有个柴砍的樵夫说他之前见过那里有人祭祀,不过那已是一月之前的事了。我里里外外抄了个遍,找到了一些订着官员的生辰八字的人偶,这与当年巫蛊之祸的路数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是陆昭霖前晚没见到人。”裴琰问道。
“是。”张酒陆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抓了他一个心腹,都招认了。陆昭霖是三个月前入的教,他信了入教之后能得到蛊神庇佑,让他得到无尽的力量。他最近屡次受挫,所以赶去见蛊主,但是扑了个空。”
裴琰皱紧了眉,冷声道:“他要的是这邪教给他的情报,由此可以控制朝中官员为他所用。”
“这满朝上下就没几个干净的,抓到把柄,就等于掐住了他们的喉咙。”张酒陆往四周看了看,凑近裴琰说道:“但此事对大人不利,我按大人的吩咐,从刑部把卷宗偷出来了。不过这事儿如今仍栽在驸马爷的头上,一旦翻出来,又是腥风血雨。有心人会拿此事大做文章。”
裴琰静静地听了会儿,突然猛地勒住了缰绳,扭头看向了张酒陆。
“怎么了?”张酒陆吓了一跳,赶紧也停了下来。
“卷宗。”裴琰伸手。
“现在看啊?”张酒陆往四周看了看,从怀里拿出一只蓝布小包。刑部放这种机密卷宗的地方设了十多重关卡,他费了好些神才进去。
裴琰迅速翻看了两页,把卷宗塞进了怀里,打马继续往前。
“卷宗记得清楚,这些教徒不仅记了官员贪墨之事,还有生活起居,后宅杂事。”裴琰眸子蓦地眯起,一字一顿地说道:“去查叶将军和叶夫人身边的贴身近侍和奴婢。”
“大人的意思是,这些人可能是教众?”张酒陆皱眉道:“那咱们长公主府会不会也有……”
“查。”裴琰眸色沉沉。只有每天呆在一起,才能可能记载下那样细末支的细节。他上回的马儿受惊,只怕也是近侍所为。想要入教,那是要交投名状的。当年巫蛊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活人点天灯祭祀的事闹出来之后,满朝皆惊,查下去,竟发现好些教众都是朝廷要员。
“姑娘院中的人,是不是也要查一查。”张酒陆看向前面的小轿,低声问道。
“查。”裴琰点头。
小轿此时停下来了,前面拦了好些人,正冲着小轿磕头。
“什么事。”裴琰立刻打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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