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与自己身上的痛楚比起来,银子真的算不得什么了。
赵幽出门时,摇摇欲坠的屋门,哐当一声,终于撑不住,砸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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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幽走后,红玉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过来,一点一点挪到了夏媛跟前。
“姑娘,姑娘。”
夏媛平躺在地上,双目空洞地盯着上面的房梁,声音颤抖:“红玉,我痛。”
“奴婢这就给你涂药。”
红玉虚弱地从袖中抽出一个药瓶,抹了药膏要往夏媛的额上涂。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来吧。”
只见蝴蝶一瘸一拐地从屋外走了进来。
手上拿着一盒药膏,蹲了下来。
红玉道:“不需要。”
这个蝴蝶现在是齐欢的婢女,听说齐姨娘待她不薄,经常与她姐妹相称。
她恐怕早就是齐欢的人了,还帮着齐欢一起对付姑娘。
蝴蝶道:“你看我,挨了这么顿的打,脸上却什么伤疤都没有留下,我的药,肯定比你的药好用。”
红玉怔了怔。
“放心吧,二姑娘如今是世子夫人,我若是心存不良,下一刻你们就可以将我交给侯夫人,将我处置了。”
红玉看向夏媛。
夏媛冷冷瞥了眼蝴蝶,声音虚弱,却依然透着威严:“贱婢,我进府这些时日,你为何才来见我?”
蝴蝶道:“齐姨娘几乎让我寸步不离,这会儿我也是给了下了安神的药,让她睡下,才偷偷过来。二姑娘,我是你的人,从前是,现在,更是。”
说着,她打开药膏,开始给夏媛涂药。
这药涂到皮肤上之后,冰冰凉凉,伤处仿若一下就没有那么疼了,的确比她们手上那从北地弄来的伤药,效果还要好。
夏媛质问道:“你这药,是哪来的?”
蝴蝶道:“我自己做的。”
“你做的?”
蝴蝶嗤笑一声:“我自然是没有这个本事,这药膏的制作方法,还是三姑娘在我进侯府前,特地教给我的。”
“她还教你做药,她倒是待你不薄。”
蝴蝶继续道,“是啊,她说,要我一定要好好学,还反复确认我学会了没有,我当时只当她是器重我,特将药方的秘诀传授给我。结果,呵呵,我忘了她还说过另一句话的,她说,这药,以后我会用得到的。”
蝴蝶手上动作不停,“后来进了侯府,我才明白,原来她竟是这个意思啊。”
无数次午夜梦回,夏桉那段时日对她的爱护和关怀都萦绕在她周围。
教她辨识药材,学着做药膏,带她去看铺子,告诉她自己会做一个怎样的酒馆。
蝴蝶心里如凝了寒冰。
清风醉的事情,她最近也听说了。
谁能想到,那日夏桉像中邪了一般说过的话,竟会变成现实呢?
当时,她只觉得她的脑子有病,想法异想天开,可笑如她,却在一一印证着她说过的话。
凭什么?
她将她推进这深渊,自己却能越来越向上地活着。
凭什么?
夏媛和红玉几乎是同时听明白了。
红玉皱皱眉:“你当日被留在侯府,难道不是意外?”
“哪里有那么巧合的意外。不知从何时起,三姑娘已经知道了,我在替二姑娘和夫人办事。那日的事,是她精心策划的陷阱。”
红玉和夏媛对视一眼。
夏媛咬了咬唇角:“这个贱种,她竟掩藏得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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