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就不是个有眼力见的人。
他但凡有眼力见,就不会在家里天天承受着混合双打。
有时候还是混合三打。
连他大哥青霄燃那样稳重的性子,都能被他逼急眼动手,可见这小子是有几分讨打的能耐的。
“那就好。”柳天洲维持着温和的笑,“小天啊,你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天,要不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就成。”
秦天立马摇头,拍拍胸口表示自己不累:
“这算什么,我熬夜打游戏,半个月不睡觉都成!”
吹牛逼的其实是。
他每次半夜偷偷摸摸起来打游戏,都会被他哥一巴掌薅回去睡觉。
在病房里,他晚上睡得比白辰还香。
熬夜?
不存在的!
柳天洲眉心挑了挑:“是吗?”
“当然!”秦天嘿嘿一笑,用纸巾擦掉嘴边的无骨鸡爪汁水,“我现在都能给你表演个后空翻!”
“十个都成!”
柳天洲白眼是真有点压不住了。
秦天整这么骄傲干啥!
谁要看他后空翻啊!
转眼就发现,白辰被秦天逗笑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
向来清冷透着些许阴郁的脸上,竟透出些许阳光之色。
若说之前他身上还时不时透着些许死气和绝望,那现在就是彻底没了。
柳天洲气得肺疼。
他这些年的打压和pua,功亏一篑了!
“对了,我去打点热水过来,你们先聊。”
秦天提着保温壶就乐呵呵出去了。
他一走,柳天洲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些许。
他坐到床边,亲切地问候了几句后,状若不经意地说道:
“我似乎很久没见到白二叔了,他是出了远门了吗?”
白辰收敛了笑,淡淡应声:“应该是吧,我也不太清楚。”
柳天洲知道白二叔在他手里,并未挑明事实,只是故作深思状:
“这就麻烦了,其实在这之前,白二叔跟我说过,似乎知道你母亲的踪迹,我还想着帮你问问,可还没来得及,他就出远门了,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话的含义是,他有心帮白辰问他母亲的去处,但白二叔不愿说。
而‘没来得及’的含义是,他应该是为了白辰,与白二叔达成了一个交易。
——他单方面付出一些东西。
如此白二叔才愿意把白辰母亲的去处说出来。
只可惜,他东西还没凑齐,白二叔就失踪了。
总结就是,他对白辰有心。
至于这事儿究竟是不是真的,那就无关紧要了,反正他所谓的东西没凑齐,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辰看了柳天洲一眼:“不清楚。”
他清楚。
但白二叔知道的也并不多。
只知道他母亲死前,去见的最后一个人,是齐父,姜烛的父亲。
大致意思就是,杀死他母亲的人是齐父。
柳天洲叹了口气,拍了拍白辰的手背: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伯母,本以为我能帮上忙,却不想……”
白辰眉头微蹙。
之前因为白二叔的药效,他脑子不太清醒,只觉得柳天洲的某些行为过于亲昵,可能是性格使然。
可刚才见他对秦天的疏离,他便知晓,不是性格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