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含笑其实并不识货,但这块腕表看上去实在珍贵,因为是李兆龙送出手的,她总感觉那金色是纯金的。
为了好好完成李兆龙吩咐的事情,蒋含笑一直把礼袋装在包里,也就是廖天爱答应来见她,她才打开李兆龙给自己的这份礼物。
她是故意戴上的,如果廖天爱没发现,蒋含笑也打算主动向她询问这块表的价值。
“他说这是谢礼!”蒋含笑把腕表摘下来,廖天爱的反应已经表明了,这块表的情感价值比资产价值更深更重,她应该偿还。
她说:“李总嘱咐我,务必亲手把东西交给你,为此送了这个谢礼给我!”
廖天爱点点头,打开礼袋,里面有一封信,她愣了一下,然后便开启信封。
蒋含笑注意到,廖天爱读信的时候,眼中有雾水晶莹。
读过信,廖天爱抹了一下眼角,拿起礼袋里的小盒子,打开,里面也是一块表,和蒋含笑手中的表款式一模一样,只不过是银色的。
廖天爱将表戴在自己手上,和蒋含笑手里的很显然形成一对。
蒋含笑声音温润地说:“这块表好像有点昂贵,我不识货,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也知道太昂贵了!”
她拿出盒子,把自己的腕表装进去,递给廖天爱:“这两块手表应该是一对的,物归原主!”
“这原本是我妹妹的!”廖天爱接过盒子,看着里面的表,眼睛雾闪闪的:“英国百年老店的手工定制款,六年前定制的,原来已经做好了!”
看着廖天爱盈盈的眼睛,蒋含笑有些心里触动,看来廖家姐妹和李兆龙这三个人颇有一番渊源。
她知道这表价值不菲,无论对廖李两个人还是对廖家姐妹俩,都是意义重大,李总实在不应该随便送给别人。
廖天爱将金色的表重新取出来,拉过蒋含笑的手作势给她又戴上,说:“既然他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了!”
“天爱姐,我不能收,这是您妹妹的……”蒋含笑连忙收回自己的手。
可廖天爱却攥住她,抬眸郁郁沉沉地说:“她死了!”
蒋含笑愣住,手就那么被她握着不再挣扎,她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原来廖天爱会有这么难过的往事,她一时语迟,说不出话来。
“我妹妹她五年前就死了,李兆龙怕我伤心,表做好了一直没交给我!”廖天爱攥着她的手腕,目光深邃幽沉:“故人遗物,你不敢戴吗?”
蒋含笑连忙沉沉地说:“我没有不敢戴,只是不解,这原本应该是对您来说非常珍贵的遗留之物,为什么要送给我?”
她说着,翻过手去缓缓地握在廖天爱手背上,声音轻缓:
“廖总,实际上我与您云泥之别,又是萍水相逢,承蒙盛情善意相待已经很感谢了,没理由收这么贵重,并且还承托了感情负重的礼物!”
廖天爱的视线落在被蒋含笑握着的手上,目光低沉:“我那个妹妹是我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女,她妈死的时候她才十岁,被我父亲接回家养,我比她大四岁,把她欺负得死死的……”
说到这里,她握起了拳头,仿佛对往事还有无尽的遗憾。
“我那时候青春期,正疯癫的时候,她接受我所有的脾气,受了不少苦,等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的时候,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