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五百万从天而降,又忽然消失,蒋含笑并不觉得遗憾,只是更加认定了自己实在不能匹配,她不能想象日后只能依附他、顺从他、爱着他的自己,会有多悲惨,那应该也和死去差不多吧!
无论如何,她都坚信,自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蒋含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锦御府的,一场无关矛盾争吵,超脱于琐碎生活之上的,身份差异巨大的情人之间,直击灵魂的精神对峙答辩,已经耗尽了她的心神。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当初招惹财豪之子是多么幼稚的行为,她以为可以心甘情愿的开始,也能彼此安好的结束,可事实是开始的并不容易,结束的更加艰难。
她咬着牙,强打着精神收拾自己的东西,这个家里已经有了她太多的气息,他要求不留一点痕迹,实在是强人所难。
她打扫家居,花费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把一切都恢复成她不曾造访的样子,唯独沙发前那块巨大的地毯,是他为她的小习惯特意加上的,她拿不走也扔不掉。
她坐在沙发前坠入黑暗,蜷缩在地毯上,想着他的点点滴滴,他是一个孤独的人,也许会深刻地怀念她闯入他生活的这段时间,
蒋含笑觉得自己残忍且自私,在他还没有做出任何对她感情错误行为的时候对他做了预判,并用及时止损的心情狠心掐断,
她又想起游轮上日出的瞬间,他眸色明亮地给她戴上戒指,是她对他太多的小心翼翼,让他误解认为她很合适,甚至爱上那个对他怯懦而依赖的她,
蒋含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自己,真正的她是个倔强自强的人,她已经不能忍受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状态了,
她依然爱他,这份爱玄幻的无法让她放松地做真正的自己,
他应该也爱她,蒋含笑想着他说‘我爱你,蒋含笑!’,那对他来说很艰难,甚至有点残忍,
他应该还不了解呼啸而来的爱情很容易消逝,
早晚都会消逝的情感,对他应该没有那么重要吧,毕竟他只是失去了爱情而已,他手中还握着一整个世界……
第二天,陈锋把她送回了锦江家园,陈锋全程没说一个字,行李搬了好几个来回,他紧守职业道德,沉默而有礼。
临行的时候,蒋含笑对陈锋说:“谢谢你小陈,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以后不用再来接我了!”
陈锋知道老板与她之间发生了什么,民政局的预约和相关手续整理都是他隐秘打理的,
职业道德不允许他随便开口,他只是对蒋含笑点头行了个礼,便沉默地离开。
很快便有律师联系她,她如约到银行。
银行就在她住所社区的商业配套里,往常只和大堂经理有过交流,今日却是行长亲自迎接了她。
律师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很精明也很温和,行长对他十分恭维。
办理转账手续时,蒋含笑看到律师先生同柜员过了很多取证手续,
她问:“您在做什么?”
律师先生温和地解释:“蒋小姐,我在存证,以免日后对方会用这个交易信息作出对您不利的法律诉讼行为!”
蒋含笑听了这话,只觉得心脏被重重的击了一下,盛久全终究还是要帮她扫清障碍。
律师做了账款原路返回的全程记录,蒋含笑心里轻松了,至少傅政卿无法在这笔欠款上让她受挫,
一无所有的要求并不是因为盛久全心狠,而是这个钱她确实接不住,他终究还在为她着想,
可她一个连两千万金额都接不住的人,又怎么能接得住他一个商界大佬妻子的身份呢,他很好,但他们确实不能继续了。
她选择在正午阳光最暖的时间到达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