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董，怎么在外面转悠呢？”
林楠在工作人员和助理的簇拥下，刚出电梯，转角就看到了曹国炜的身影；后者站在大会议厅门口，正隔着落地窗在眺望远方。
“林导，这不是人还没到齐么，我在外面迎一迎大家，总不能真让我去楼下迎接吧？”
曹国炜闻声看了过来，笑着打招呼道。
“那不至于。楼下人多眼杂，还挺乱的。”林楠说笑着走到了跟前，和曹国炜相互拍拍肩膀，握着手。
“林导，你是原始股东，今天的股东大会要有心理准备。”
听到对方的低声耳语，林楠没有多言，而是“嗯”了一声，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清楚今天股东大会具体的内容事项，但想来绝对不会是什么小事；至于有多大，一会儿就知道了。
步入会议厅，四百多平的室内，入眼就是一张硕大的长方形会议桌，至少能坐四十人；
而周围的布置更是准备得充分，一圈座位，显然都是给会议书记、秘书、助理等工作人员安排的。
现场正在交际应酬的二十几位股东和股东代表，不约而同地看向走进来的林楠；
不管认不认识或者熟与不熟，大家都冲他笑着点头示意。
事实上，所有股东都“认识”林楠，只是林大导演不认识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而已；
因为林楠虽然是个顶级大导演兼顶级资本，但他却是个比较宅、不喜欢交际的大导演和资本。
所以他的朋友圈自然也就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很小。
“林导，您的位置在主位右侧第三个。”
微博的一个高管迎了上来，凑到林楠跟前，小声介绍道。
顺着声音，林楠看了过去，果然就见那个位置上有自己的会议名牌，非常显眼；
毕竟此刻，会议桌前几乎没人落座么，大家都在忙着说笑、交际。
而再看其他的会议名牌，则多以公司、机构的名字出现，个人股东还是太过凤毛麟角了。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说完话，林楠就领着助理坐到了外围留给工作人员的沙发上，他懒得去跟那些纯粹的资本方们打交道。
但有时候，现实就偏偏不尽如人意，树欲静而风不止。
“林楠导演，久仰了。”
刚刚闭上眼睛，准备闭目养神几分钟的林楠，这就被吵醒了。
他睁开眼，看着面前不认识的三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时间没反应上来，还有点儿疑惑。
台省腔？
“有什么事情吗，三位？”
在林楠问出这句话的同时，远处人群中的张强也在隐晦地看着这边，嘴角是玩味的笑容。
“林楠导演，咱们有时候做人吧，太较真了，其实并不好。”
听到这话，林楠差点儿被逗笑了，居然还有想教他怎么做人的蠢货？
他看向左边的港岛腔，似笑非笑地反问道：“这话怎么说？”
“一部电影而已，一个演员而已，根本用不到你这个层次的大导演出来发声。
本来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一件芝麻大点儿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闹得这么大呢？弄得大家现在都很狼狈，损失惨重……”
听到右边这位台省腔调的地中海这么说，林楠瞬间就懂了――正如前几天韩三坪提醒他的话：
“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这回等上面定了调子，你就算是彻底得罪了很多人。港台最多，甚至，甚至还有内地极少数……”
此时此刻，林楠心中无比确定，眼前这三个货，就是他得罪的很多“人”里面的三头或三只！
“说起怎么做人的问题，三位应该还没资格在我这儿说教吧？你们搞清楚这是在什么地方？
出门不到6公里，不到15分钟的车程就是天安门，这里是首都！怎么，你们三位屁股歪的要造反呀？要不现在出去喊喊口号？”
林楠风轻云淡的几句嘲讽，直接怼得三人哑口无言，面色铁青。
他们怎么也没料到，林楠会这么蛮横、“不会做人”，居然当面打脸，呵斥。
远处，就近的一些人已经察觉到了这边的异样，纷纷投来了目光。
“行，今天我算见识到林导的刚猛了。既然话不投机，咱们也就不多说了。我们那地方小，林导公司的电影应该是看不上……”
瞅着三人中间的台省资本，林楠当即冷笑着打断了对方的话：
“那边市场确实是挺小的，我这些年也一直没把那儿的票房放在眼里。
要不这样吧，以后我公司的电影就不去那边上映了；你的业务，也别来内地，你看怎么样？
我估摸着，以后上面应该也会重点关注你们在内地的生意，尤其是生意之外的小动作、小伎俩！小心点儿啊，呵呵。”
还不待林楠笑罢，三人已经拂袖而去了；看得出来，都处于失了面子后的怒火中烧状态。
不多时，大大小小的股东和股东代表们就陆陆续续到齐了，曹国炜最后一个进场，会议厅大门随即闭合。
所有人按照事先列好的位置就坐，周围的工作人员也一并就位，现场顿时一片庄重、肃静。
林楠是主位右侧第三个坐席，他斜对面的第二坐席，正是阿里影业的张强。
会议长桌上，距离曹国炜越远的位置，就代表着股份占比越少；
而现场在座的、能出席股东大会的，无一例外，俱是占股在0.5个点以上的资本方。
“这次股东大会属于是临时召开，至于原因，我在这儿也就不自欺欺人了，想来大家心里都清楚……
平台之前的管理和运营出了点儿纰漏，以致于犯了错误，触碰到了红线。
在这里，我代表我自己和管理层，向所有股东做出深刻检讨……”
曹国炜一上来就直入正题，不少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得很好看。
僵硬的、玩味的、看热闹的、戏谑的、面带寒霜的……总之，五花八门，各有不同。
“另外，有几家股东，因为某些自身的原因，已经跟我和董事会提前进行了沟通，他们分别将全部出售和减持自己手中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