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局食堂。
林楠要了一份手擀面，坐到了宁皓旁边。后者面前则是一大盘饺子，嗯，配着陈醋。
“还是部级机关单位的食堂好吃呀，比很多高档酒店都地道。去年在首都拍《湄公河行动》那几天，我就特别喜欢公安部的食堂。”
宁皓笑着说道，示意林楠可以尝尝他的饺子。
林大导演也不客气，当即就夹了一个，蘸了蘸醋塞进嘴里，随后满意地点点头：“嗯，是很地道，这醋也是。”
“话说上午的大会，这就定调子了！对内，限制那边是行业自发的行为；对外，根本没有这事儿，上面完全不知情！”
一个饺子夹进嘴，宁皓低声嘀咕道。
“‘限制’？限制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林楠头也不抬地问道，语气中带着茫然的疑惑，他已经自顾自地开动了。
“呦呵，林大导演果然有觉悟！”宁皓竖起大拇指。
“宁导，你后天应该有空吧？可别缺席了《大鱼海棠》的首映礼啊。”
王常田端着盘子走了过来，上面是一小碗米饭、四个小菜，搭配得还挺好。
“放心吧，王董，我不会缺席的。”
宁皓表情颇为无奈地笑了笑。提起动画大电影，他就忍不住又想起了年初坏猴子赔了本的《年兽大作战》，实在是惨呐。
在林楠三人边吃边聊之际，一个身影远远地走了过来，同时也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力。
“林导、王董、宁导，三位原来在这儿呢，可让我好找呀。不过今天来开会的人，确实是有点儿多。”
人未至，声先落。
三人抬头看去，就见阿里影业的张强已经笑呵呵地走到了跟前，并且自认为很“熟络”地坐了下来。
边上一些影视公司的老板无一例外，都很给张强面子，主动挪了挪位子，坐远了。
因为大家都看得出来，张强这是有事儿找过来的；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就是关于那部电影和赵燕子的事情！
“张总找我们做什么？看看我们吃的是什么？”
王常田第一个说话，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敷衍和抵触意味，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意思展现得非常赤裸裸。
林楠和宁皓二人手中的筷子没有停，老王这会儿的态度，完全可以代表他俩。
只见张强也不恼火，而是压低了声音，笑着圆场道：
“之前林导可能是一时心里烦躁，发了微博，王董和宁导也点赞进行了支持和响应。其实这都没什么，毕竟这件事情眼看着就要过去了么。
剧组那边不会再出声回应，圈内基本上也没人会掺和，网上闹腾一阵子也就忘了……
只是希望林导这边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咱们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双方和和气气，不再占用社会公共资源……卖阿里一个面子。”
林楠忍不住笑了，他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张总这是怕我坏事儿，跑来堵我的嘴来了？”
“哈哈，林导这话说的，我只是想向林导讨个人情，也想请王董和宁导卖个面子。这部《没有别的爱》，阿里是主控投资方。”
王常田和宁皓两人隐晦地撇了撇嘴，继续吃饭，懒得搭理。
“阿里影业是互联网背景的影视公司，整天扯着大数据大数据，所以演员的背调都不做吗？又或者说，你们真不知道剧组里面都是些什么货色？张总要真说不知道、不清楚，那可就是当面骂我们三个人是白痴了！”
林楠话还没说完，宁皓和王常田就咳了起来，两人并不是想打断他的话，而是笑得食物进了气管。
再看张强，脸上的笑容已经僵住了。林楠这在拐着弯儿的骂阿里影业，骂他们呢，并且还堵死了他的后话。
阿里影业能不知道剧组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吗？自然知道。但谁会把这种事情当回事儿呢？没人！
“所以，林导是什么意思？还要继续挑起舆论？”
张强没有回答林楠的任何一个问题，而是直接反问道，连脸上的笑容都只剩下了最后的一丝的公式化。
“不不不，我不会再掺和这种破事儿了。张总不也看到了么，这都好几天过去了，我完全没再搭理。”
“哈哈，那就谢谢林导了，也谢谢王董和宁导，三位的人情我们记下了。这就不打扰三位用午餐了，回头有时间，阿里做东，宴请几位……”
看着一百八十度变脸、大笑而去的张强，林楠低声念道：“人情和宴请就免了，大家不是一路人。我的确不会再掺和，因为上面会动手，等着吧。”
“还有多久？”
在宁皓懵逼的表情中，王常田看似无意地问了句。
“应该快了。”
……
总局一个大会开完，网上的热搜已经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什么“数字小姐”；
好像是刘滔在媒体面前爆料的，紧接着就是一大群圈内的资深演员跟着在微博上附和、吐槽。
一个个都在说自己也碰到过这种年轻女演员，但就是不点名道姓；既然不敢爆料，那凑什么热闹？怂给谁看呢？
网民们总是“喜新厌旧”的，全网的话题就这么被带到了这个八卦上。
即：到底是哪个当红的年轻女演员，在拍戏的时候不背台词，只念数字？
离开总局回到家后，林楠发现就这么短短一个小时时间，微博上又多了好几个用来分流舆论压力的热搜，阿里真是下了大本钱呀！
什么霍健华和紫薇格格宣布婚期、胡戈去了青海捡垃圾、小笼包官宣领证……真就是稍微有点分量的娱乐资讯，都要在热搜榜上滚一圈。
不过也正如张强所说的那样，《没有别的爱》的舆论风波确实是快要被彻底压下去、被网友们淡忘了。总之，这个趋势很明显。
又翻过一天，林楠安心地陪着刘艺菲宅在家里。而剧组则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开机事宜，宁皓甚至都去了现场。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飞扬跋扈的女演员，黄教主真是脑子宕机了，才娶了这么个‘妖孽’。”
舒倡嘟嘟囔囔地走进客厅，顺手还捞起了门口睡觉的三花，后者看到是个熟人，喵喵地直叫，很乖。
“杨影招惹你了？”
刘艺菲放下剧本，好奇地询问道。
一旁玩着的林楠，同样抬头看了过去，“她虽然是挺那个啥的，但应该没蠢到会招惹你吧？”
“外面小道消息都传开了：《孤芳不自赏》剧组，杨影嫌男配角在房间里健身打扰到她休息了，把人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听说男配角也是为了角色要求，才每天坚持健身塑形的。
我们之前那个《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剧组群不还没解散呢，我还隐晦地跟钟汉梁打听了下，好像是真的。不过这会儿应该在压热搜了。”
舒倡颇为嫌弃地说道，黄小明的老婆跟他可真是两个极端，还挺会儿耍大牌的。
“也许是因为怀孕了的原因呢？激素紊乱导致影响情绪？”刘艺菲倒是反应挺快，可能是从邢艾那和谢南那儿汲取了不少经验的原因。
“那也不至于分不清场合呀。”林楠笑着反驳刘艺菲。在他看来，杨影能干出那种事儿，并不是什么令人诧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