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沉默了许久,病房里的光线过于明亮,刺得我眼睛生疼,我闭上眼。
索性扯过被子闭上眼不再看任何东西了。
林宛和莫知骋赶来,见傅景洲颓败的站在病床边,整个人内敛阴沉。
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我,林宛开口,“怎么会吐血?检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吗?”
我没开口,也没有力气开口,甚至什么话都不愿意讲。
傅景洲看着他们,目光沉得骇人,但依旧什么话都没说,于是漫长的沉默开始了。
接下的几天,傅景洲都来医院,林宛和莫知骋也都来,只是似乎大家都像约好了一样,都选择了沉默。
算不上什么严重的大病,所以,三天后我出院了。
傅景洲接的我,带我回到别墅。
我似乎习惯了沉默,看着卧室里一切熟悉的物件,突然觉得这三分之一的人生过得好可笑。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要带走的,从进傅家,我基本所有的东西都是傅景洲购置的,我除了身份证和毕业证,几乎就什么都没有带来。
“今天天色很晚了,你现在出门不安全,今天好好休息。”跟在我身后的傅景洲开口,按住了我收拾行李的手。
我抿唇,淡漠的抽出手,神色浅淡的看着他,“不了,多谢傅总的好意。”
他敛眉,脸色的阴郁压得更浓了,“时念,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我们本可以不用这样的。”
我失笑,“是啊,我们本来可以不用这样的,可是为什么我最后会走到这一步呢?”
他抿唇,脸上的阴郁和痛苦交织,“对不起!”
“如果孩子和青青都能回来,这一句对不起,我一定开心接受。”手拿锋利刀子的人,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抹掉了他所有的错,可笑。
二月的天,外面下起了小雨,冰凉冰凉的,我从他手中抽出行李箱。
出了卧室,站在别墅门口,我松了口气,终于这一切都结束了。
乔恩开了车过来,头发被简短了,干练精神,将我的行李箱搬上车。
他看了看我,“走吧!”
上了车,傅景洲站在门口,目光深邃悠远。
这一别,算是长辞。
车子走远,他仍立在原地,高挺修长的身子,在冰寒的细雨下越发显得模糊了。
“也许一切没有那么糟糕,不是非走不可!”乔恩开口,声音温润。
我握着手里的离婚协议,浅笑,“乔恩,有些事肉眼瞧着似乎已经过去了,但它像一根刺,时不时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人刺醒,然后鲜血直流。”
释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