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我闭着眼,浑身每一个地方都疼,疼的呼吸不过来。
傅景洲将皮带扣好,在我额头上浅浅落下一吻,他带着薄茧的手指在我脸上抚摸,我知道,但是连动都不想动。
片刻,他出了卧室,我裹着被子,感觉灵魂已经被抽走。
闭上眼想睡,但是怎么都没办法睡着,浑身都难受,不由鼻子一酸,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抽泣。
卧室里传来脚步声,耳边传来傅景洲压制着怒意的音色,“时念,你哭什么?”
我抿唇,不打算回应。
被子被他扯开,光线有些刺目。
他沉着脸,“你打算闷死自己?”
我实在不想和他说话,脸色极其难看的看着他,“傅景洲,我不能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吗?你问过我的感受吗?”
他拧眉,“你不舒服?”
我真的恨不得掐死他,看着他咬牙切齿,“你感觉不到?”
他抿唇,脸色很不好,“我带你去医院!”
……
心里憋了气,我拿起枕头就朝着他砸了过去,“滚!”
傅景洲……
卧室门被关上,傅景洲离开。
我闭着眼,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心里的怒气没有消。
杨妈端了吃的上来,声音有些怯懦道,“小念,你起来吃点东西,抹点药再睡?”
“不用!”我没有无缘无故怼人发脾气的习惯,所以语气只是冷,没有别的情绪。
她顿了顿,还是道,“小念,先生刚出去了,吩咐你多少吃点,要是实在不舒服就抹点药,好好睡一觉。”
“不用!”我拧眉,有些怒了。
见此,她也不好多说,将端上来的东西放在桌上,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看我,顿了顿又道,“小念,先生其实对你挺好的,这孩子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他跟在老爷子身边,不懂怎么照顾人,思考问题的方式都是解决问题,老爷子从小把他当成接班人的方式养大,他性子里的冷漠不是与生俱来的,他有时候可能不知道怎么对待你才是你想要的方式,但是,我能看到,这一年来,他对你是上心的。“
顿了顿,她继续道,“原本刚才他是要自己上来的,但知道你生气不想见他,所以他才让我上来的,你们是夫妻,理应互相理解,彼此都是喜欢着的,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就吵架伤了感情。”
我疲倦得厉害,收了收情绪,开口道,“我知道了,杨妈,你先去忙吧,我想睡会!”
她该说的都说了,看了看我点头道,“好,你记得吃点东西。”
说完,她便离开了。
我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天气,已经入冬了,京城的冬阴沉沉的,小雨绵绵,这样的天气实在不适合治愈心情。
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疼,我没办法睡着,也没胃口吃东西。
不想动也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