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东山道:“千光寺自是大宗无敌,可纵使主持及长老们武力再强,强的过天理正义,公道人心吗?”
上官奎接道:“正是,你且听遭受贵寺僧人屠害这百宗之人如何说法?”
有凌渊方才显威,二皇子率领,三大世家撑腰,江湖各派顿时纷乱吵嚷起来,百嘴千舌控诉着千光寺僧人在自家门派中的恶行……
其恶滔天,罄竹难书。
众僧知他们所言多半属实,无论源从何起,终究是寺中僧人亲手害了这些人,伤了家人,害了朋友。
众僧感到惭愧,尽皆低头,默念着大悲心经。
他们无可辩说,无论言辞如何,事实是不会改变的。师门之业,该是落到他们头上。
“阿弥陀佛。”性空白眉低垂,虽然同大家一般痛苦,可是身为主持,该说的、该做的,他还是要尝试。
“老衲知悉众位苦痛,感如身受。只是外出历练的都是我寺中小辈僧人,他们亦遭无端之祸,受人利用。”污名不可乱认,否则,将会牵连身后的这些寺僧啊。
“老和尚!”一名江湖汉子喊道:“你口口声声说你们是被人陷害,为什么他们杀人时你们寺中不派人阻止?为什么下毒时你们不散布解药?七大恶僧驱妖屠城时,你们又在哪里?”
“正是,我们将恶僧生擒,带到山下,你们依仗法阵避而不见。正要见的时候,又请了刺客杀人灭口,还有什么好说的?”另一人怒说道。
“就是,就是,我们在城外时,曾有个少侠军誓……”
“还有城里的史官……”
仇恨引动,众说纷纭,又是问责不止。
璟廷瑜冷笑,心想,哼,老东西,我看你还怎么辩!
过了许久,璟廷瑜止住群雄,问道:“老和尚,还有什么可说?”
“阿弥陀佛,施主以为该当如何?”性空反问。
璟廷瑜比着手指,说道:“第一,承认罪行,公告天下;第二,弥补各派损失,若是伤人性命的,就以命抵命;第三,销毁黑心毒,拿出解药,清净毒染之地。”
上官家主附和道:“二皇子仁慈,该当如此。性空主持,你意下如何?”
性空眼带忧色,摇着头。
“第一条,本寺后生乃是受人毒害控制,幕后者借刀杀人,并非我僧本意。顾眷不佳,一切罪责,皆在我一人之身,无关寺众。”
“主持……”性空身后众僧呼喊。
性空抬手制止,继续说道:“第二条,各派器物、经济损失,我寺定当全力赔偿,至于人命债责,如方才所言,由老衲一人抵偿。”
璟廷瑜骂道:“老和尚,你这行将就木的性命,能抵偿死去的那万千江湖豪杰和无辜百姓吗?”
“众生平等,人命不分贵贱。冤有头债有主,以命偿命非需数量等同。阿弥陀佛……”性空言道。
璟廷瑜暗骂:老东西,想的倒美。先将罪责论定,让众僧自知罪孽深重放弃抵抗,到时候让这些江湖人自行报仇,看你怎么一个人抗。
问道:“第三条呢?”
“阿弥陀佛,寺中,并无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