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总有一天，你会离开
“好的伙计们，你们的表现非常好，今天的训练结束！”
陈耀吹响了哨声，和博拉、普里莫拉茨一起走入场中，和球员们击掌。
温格乐呵呵地看着场地里的景象，怡然自得。
旁边的帕特·莱斯瞅了瞅老搭档，问道：“阿尔塞纳，你的心情很轻松，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你这样的状态了。”
“帕特，没错，我觉得需要我做的不多了。难道伱不这么认为吗？”
“嗯……陈的确把球队捏合的不错，而且他虽然有很多巧妙的构想，他的足球哲学却几乎和你一脉相承。阿尔塞纳，要我说，现在这支球队的实力比起赛季初，强大了不少。”
“是啊，所以，我想还是让这样的状态延续比较好。或许这才是阿森纳重新起航的开始。”
“阿尔塞纳。”帕特·莱斯突然转过头，沉默了一下，“算了，现在说还太早……”
“老伙计，你想说什么？”
“我……”莱斯还是欲言又止。
温格收敛起了笑容，高瘦的法国人揽过老搭档的肩膀，一如十五年前温格第一次来到海布里那样。
“你可以和我说你任何想说的，帕特。你是我在这里最好的搭档。”
“谢谢你，阿尔塞纳……我想说，我很喜欢陪伴你，陪伴球队的生活，但是我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温格没有说话，莱斯也沉默地低头看着草皮。
过了一会儿，温格说道：“帕特，还记得七月份的时候吗？”
“你说的是……”
“在我的办公室，你把一沓资料交给我，和我说我们应该吸收一些新鲜血液进入教练组。”
“没错。”
“你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吗？”
“……？”
“你说，我们老了。”
温格感慨地看了看球场中的年轻人，又把头转回了莱斯的方向。
“我们是同一年出生的。帕特，我理解你。日益感受到躯体的衰老，繁重的压力日复一日地考验着我们。你是最理解我的……这么些年，我又何尝不是在苦苦支撑呢。”
“阿尔塞纳。”帕特·莱斯歉疚地说，“我是自私的。我的身体并不是很好，我想，我也许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我明白，老搭档。”
“其实，阿尔塞纳，即使没有我，你也不必担心。”
帕特·莱斯把目光投向场内，穿着不同颜色背心的球员们围在教练组成员身旁。
陈耀和他们深入且热烈地交谈着，时而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时而又传来大声争论的声音。
“帕特……我们合作了十六年，我是怎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
温格苦笑了一下，“曾经我追求的是足球的本质，我享受于它的美，我想把足球的美丽用科学的方式带到这里。”
“我们曾经成功了，而且创造了伟大的成绩。但是后来我意识到，足球世界是一个名利场。我们注定不可能用艺术家的方式永远快乐下去。”
“科尔尼基地，酋长球场。”莱斯点点头。
“没错，这两样东西，才是我从物质层面留给俱乐部的，能让它继续辉煌下去，以及在堕落之时还能涅槃重生的根基。这是谁也夺不走的，也不会因为谁的离开而消逝。”
“那么，阿尔塞纳……代价是什么呢？”
“我觉得……没有代价。我将为阿森纳奉献我的全部，而我愿意这么做。”
温格的银发在春风中被吹起几缕，阳光洒落，银灿灿的。
“我对阿森纳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热爱。这是一种责任，我必须尽我所能，帮助这家俱乐部生存、发展下去。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
“阿尔塞纳，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离去。”
“我早已在等待那一天。”温格说，“我也六十三岁了，帕特。我和你一样感受到衰老的力量。但我希望完成几件事情。”
“是什么？”
“第一件事，我要为球队留下足够好的硬件设施。能够让他们始终能用最科学的方式锻炼自己的球员，也能够让他们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球场，源源不断地产生盈利。”
“第二件事，我想为球队留下一个充满朝气的阵容和健康的财政结构，无论是谁接手球队，都能在良好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第三件事，我希望在我有能力的时候，找到一个人。他理解俱乐部的文化，具备出色的战术理论和足球哲学，而且，他需要爱着阿森纳，也需要拥有成为一名好教练的品质。”
“当这样一个人出现时，我会把前两样东西留给他，然后祝福他。”
温格又笑了起来，不过此时，他的笑容里带着点轻松。
“帕特，你或许认为，他会接替你……但事实上，我对他有更高的期许。”
帕特·莱斯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不过很快，他也笑了起来。
“阿尔塞纳，你还是和十六年前一样。那时的你对天才小球员宠得不行，现在，你只不过是转换了对象而已……”
“我就说，你这么抠门的人，怎么会愿意把转会费都交给陈，原来你早就在等待他的成长了啊。”
帕特·莱斯和温格一起笑了一阵，天色正好，两个老人像孩童一样在北伦敦的阳光下哈哈大笑。
此时，场地内的球员们又踢完了一轮对抗赛。
大汗淋漓的球员们喘着气，一天的训练也行将结束。
陈耀向他的搭档们表示了感谢，进入场内一一和球员们击掌交谈。
“罗宾，你的射术还是一如既往的出色。接下来我们还需要你上佳的发挥。”
“安德烈，你怎么喘的这么厉害？”
“阿隆，你倒是没怎么喘。”
“嗨，佩尔，很高兴看到你和劳伦特的配合越来越娴熟了。”
“……”
一个个和球员们击掌闲聊之后，蒂埃里·亨利也笑嘻嘻地等待着表扬。
“哥。”陈耀真诚地说，“你的状态非常好，你还要我夸你吗？”
“哈哈哈……”亨利爽朗地笑着，把身边的奥巴梅扬揪了过来，“你可得感谢我，短短两个月时间，我可把这小子培养的不错。还记得上一场球吗？他都学会无私的跑位了。”
“我本来就不是个自私的人……他们不给我机会而已。”奥巴梅扬抱怨道。
“好了小子。”亨利重重锤了一下奥巴梅扬，“几天后我就要结束租借，回到大联盟去了。没有我，你可要听教练的话。”
奥巴梅扬撇撇嘴：“我一直都听教练的话。”
旋即，他又补充道：“但是，我会想念你的。传奇大哥。”
这时，陈耀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离开嬉笑着的球员们，向远处走出了一段距离。
手机上是一个陌生的来电号码，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离温格和莱斯的位置很远，离球员们也拉开了不少距离。
现在，他和他们谁的距离都不近。
接起电话，陈耀试探性地问：“你好，你是……”
“陈，我认识你。我就开门见山了。”
电话那头的人干脆利落地说，“我叫大卫·戴恩，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我想和你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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