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二!你想干什么!”
黑夜里,徐漾依靠在放广播的办公桌上,外面打谷场的光亮照进来,勾勒出他高挑的身型。
“没想做什么,我第一次进大队办公室,对这些玩意好奇,我哪知道我摁到了什么。”
周建助当然不会相信徐漾的鬼话,但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三年前徐漾坐牢的时候没把自个闺女抖出来,三年后他坐牢出来就算他说当年是因为救自个闺女坐牢,没凭没证肯定没人信他。
但刚刚徐漾竟然使诈让自己的话通过广播传出去,虽然话只说一半,但是现在整个生产队都知道徐漾坐牢跟他家有关,以后想对付徐家,他都要再三衡量了。
“徐老二啊徐老二,我还是低估你了。”
“叔,别说这话,跟你相比,我那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我在采石场劳改这三年,朋友认识不少,故事也听不少,这些故事我说不说出去,就看叔你给不给我机会了。”
徐漾跟周建助还在大队办公室里‘拉扯’着,而外面各家各户因为周建助广播里的这一句话,开始铺天盖地议论起来。
住在打谷场附近的人都从家里端出饭碗,凑到那老梨树下开始你一句我一句谈论起来。
“当年徐老二坐牢,竟然跟大队长家的姑娘有关?!”
“有关不奇怪,当年这两人不正处着对象吧,徐老二突然就坐牢了,然后听说周家那姑娘也从县小学调到公社小学来了,这就有鬼。”
“可不是嘛,人家都想往上爬,哪还有人往后退。”
一群人东拉西扯,从徐漾小时候,说到徐漾跟周雯雯处对象,碗里的饭菜都吃空也舍不得走。
突然一道车灯打过来,大伙都引着脑袋去看:“怕是公社领导来咧。”
车子开到大队办公室前的空地停稳,就看见徐红方点头哈腰地下来:“陈书记,您这边请,我们大队长就在办公室那等你来。”
周建助听着外面的动静,也顾不上跟徐漾拉扯,赶忙地跑出去迎接:“陈书记,你可算来咧。”
陈定松下车后整了整衣帽,回头又看一眼围着看热闹的群众。
“周建助,我听你们这社员说,你们生产队有个叫徐保庆的毒死大队的牛给他儿子凑结婚酒菜,有这事吗?”
周建助让自个堂弟周红方到公社去打报告时,交代他口头上就是要跟陈定松这么说。
可他当时也没料到徐漾后面会来找他啊。
虽然徐漾嘴上说徐保庆的事他不管,但那怎么也是他老子,谁知道他是真不管假不管。
现在可不敢拿自个姑娘的前途开玩笑,也只能先自己让步。
“书记,这牛到底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您既然来了,那自个亲自看看去。”
周红方明明跟周建助是商量好要让徐保庆背锅才到公社去找人,现在看周建助突然变卦,赶紧提醒他:“欸,大队长,那牛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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