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跋一脸阴沉且十分严肃的模样,凤主先是平复了下心情,而后缓缓走到韩跋的身前,低声应道:“岛国一事尽力就好。”
“韩领侍起来吧,你与洛北王劳苦功高,还受了这么多伤,有何要紧事,还是等养好身体再说也不迟。”
韩跋见状,抱紧双拳再道:“回凤主!”
“岛国一事迫在眉睫,此次去岛国平倭寇,原本一切还算顺利,在岛国遗留下来的洛北军也照应了不少,可……”
说到这,韩跋突然黯然神伤起来,并把头低了下去,全身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凤主见他这般,先是皱了皱眉,而后轻声问道:“有何事?韩领侍但说无妨。”
“另外,怎么没见洛北王回来?可是回府了?还是回了洛北?”
凤主的疑惑,让韩跋非常难过,只见他突然把双手扣在了地上,大声回道:“臣!惶恐!”
经过韩跋的陈述,他与洛北王还有夏东辉前往岛国的同时,虽铲除了大部分浪人,但毕竟岛国是一个国家,想要全部清除甚至将其覆灭,根本一时间无法做到,需要从长计议,屯兵于岛国边界。
岛国四面环海,若想屯兵,定要十分小心,且要设置好布放,起初还算顺利,他们在岛国临近海域的地段隐藏了行踪,虽然岛国的浪人不断地减少,岛国的国主也意识到了蹊跷,但好在龚少雪足智多谋,派了数名洛北军在岛国中散布了谣言,说是岛国内部出现了叛徒,要与大兴交好,这才在短暂的时间内打消了岛国的顾虑。
原本以为会很顺利,夏东辉也多次向大兴的兵部招兵,也没有任何差池。
可短短几日后,一切就都变了。
屯兵岛国边界,本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被岛国压制。
所以屯兵的过程中,龚少雪与韩跋达成了一致,将屯兵的兵卒乔装打扮后,向岛国四处散去,以免被发现,以至于在屯兵的根据地中就只剩下他们三人,还有少数的兵卒。
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看似非常隐蔽的行动,却被一个人给毁了。
此人正是魏忠天。
那日深夜,韩跋他们还在营中休息,谁也没注意到海边的状况。
突如其来的火炮声,顿时将他们惊醒。
还未等反应过来,就被魏忠天所带领的岛国军团团围住。
韩跋他们三人走出营地后,环看四周,见自己的兵卒早已被魏忠天他们牢牢控制。
龚少雪和韩跋还有夏东辉看在眼里,恨在心中,一时间双方拼杀了起来。
怎奈寡不敌众,夏东辉还因此命丧其中。
遍体鳞伤的龚少雪见状不妙,挺身而出,在千钧一发之际,用背后护住了韩跋,好在龚少雪的全身遍布了铠甲,这才幸免于难。
韩跋也因此活了下来。
可韩跋依旧不想就此罢手,却被龚少雪拦了下去。
并当即与岛国的部将提了一个要求,说是只要让他们把魏忠天带回大兴,日后三年之内,绝不会与岛国发生冲突。
龚少雪的建议,其实对岛国来说是件不错的好事,如此一来,岛国完全可以在这三年期间培养出更优秀的海军,以图谋三年后对大兴一举功之。
但魏忠天心里明白,如若被他们带回去,自己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不论如何他也不能回去。
于是当即喝止,反倒头来说是大兴的阴谋。
更是拿凤主说事,说凤主乃是一介女流,根本不会履行三年之约,还将凤主夺权一事,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岛国的部将听后,则瞬间改变了想法,要将韩跋他们一举消灭。
龚少雪见没有任何办法,随即与他们商量出一个办法,就是让韩跋先回大兴,将三年之约告诉凤主,并让凤主亲笔写下诏书,告知整个大兴以至全世界,三年之内与岛国和睦相处。
凤主了解此事后,心中愤恨不已。
尖尖的指甲硬生生的扣在了肉里,攥着拳不停地颤抖。
双眼瞪得溜圆,眼球上也同时布满了血丝。
咬牙切齿的应道:“魏忠天,又是他!”
“他怎么会跑到岛国?”
“三年之约,你可否知道,这三年对岛国何须重要?”
“岛国的步卒不用担心,重要的是他们的海卒,咱们大兴临近海域的城池就那么几座,但凡被岛国海卒突袭上了岸,后果是什么,难道韩领侍不知道?”
“这三年之约,朕做不到!”
“他们之所以能答应,其实就是为了继续培养他们的海卒,一旦得逞,咱们大兴便会里外受敌。”
“胡族还有东祁,再加上岛国,朕的大兴决不能因为朕而毁于一旦!”
说罢,只见凤主提着凤袍猛地转身掀起一片阴风,走到椅子边坐了下去。
看着低头不语的韩跋,眉头紧锁低语道:“韩领侍,朕已经很累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至于夏东辉,夏总兵,朕会以国葬安之。”
韩跋听后,心中纠结万分。
凤主如此说,倒是成全了自己,若是凤主不答应三年之约,洛北王龚少雪定会身陷岛国,往好了说会被岛国困一辈子,受尽折磨,往坏了说,极有可能会被岛国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