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宇文隆昌焦急的模样,扫地僧先是把双手缓缓放了下去,握着扫把微微眯起了双眼。
“佛有云,有缘而来,无缘而去,努力无悔,尽心无憾!”
“施主做事这般急躁,恐有祸端啊,阿弥陀佛!”
宇文隆昌见这个扫地僧好生厌烦,不由上下瞅了瞅。
只见扫地僧身穿一身蓝灰色僧服,脖子上挂着一串念珠,面无表情且看上去是慵懒,不禁嫌弃的回了句。
“你一个扫地的和尚,不用念诵经文?”
“我说了,快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只见宇文隆昌从腰间拔出了绣春刀,面目狰狞,目射寒光。
扫地僧见状,仍旧面无表情,瞟了一眼过后,轻声应道:“施主是镇平府的人?”
“又为何腰挂两把刀?”
“想必是刚刚加入镇平府不久吧?”
宇文隆昌本以为这个扫地的和尚会被吓到,却没曾想他知道的这么多,不由有些惊讶,旋即把绣春刀放了回去,并紧缩眉头低声问道:“你知道镇平府?”
话音未落,宇文隆昌暗自想了想。
其实知道镇平府也不足为奇,整个大兴都是凤主的,镇平府又是皇室机构,知道它也不足为奇,随后扬起头喘了口气,急不可耐的向前移动了半步。
“就算你说得对又怎样?闪开!”
说罢,怒目而视,一个疾步冲了过去,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扫地僧竟突然发力,用肩膀反向一扣,径直将宇文隆昌摔倒在地。
“阿弥陀佛,施主腰小心些,没摔疼吧?”
宇文隆昌坐在地上,气的面目发紫,嗖!的一声就要起身起拔刀相向。
闻声而来的几名锦衣卫见宇文隆昌与这个扫地僧在争吵,于是跑了过去。
可还未等走到他们身边,就感觉身前似乎有一道透明的气墙,嘭!的一声将他们轰飞数米之外,更有甚者,其中几名锦衣卫因此卧地不起。
宇文隆昌不由回头一瞧,心头一凉,拧着眉毛注视着这位扫地僧,惊恐的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为何阻我去路,伤我同僚!”
而扫地僧却微微扬起嘴角一笑而过。
旋即背过身,接着拿起扫把扫起了地。
“我是谁不重要,只是想告诉施主,这里是北皇寺,虽然凤主不信佛,但对这里还是很尊敬的。”
“方丈在带着其余僧人念诵经文,切勿他人打搅!”
“至于贫僧为何不去,那是因为经文已在贫僧心中,暖风吹拂,落叶归根,片片落叶便是贫僧修身之奇物……”
扫地僧说了一大堆,宇文隆昌根本听不明白,想上前继续问清楚。
这时,方丈带着百苦走了过来。
扫地僧见是方丈,紧忙将扫把扶在怀中,双手扣实低声应了句:“方丈!阿弥陀佛!”
百苦看见扫地僧,也连忙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并轻声应道:“原来是百相师叔!阿弥陀佛!”
宇文隆昌见状,双眼微微眯成一条缝,顺势看去,那不是刚刚带自己和锦衣卫进来的小和尚?于是紧忙招了招手,扬声喊道:“小和尚!不知方丈的经文,诵读完没有?”
还未等百苦回应,只见方丈慢慢走了过来。
左手拿着禅杖,右手撵着佛珠,面目寡淡,目清而神往。
“这位施主要找老衲?所为何事?”
宇文隆昌听后,两侧眉毛顿时向上扬了扬。
“您就是北皇寺的方丈?”
“我是镇平府刚刚上任的万户,这次来,是凤主所派,还请方丈借一步说话!”
方丈法号百了,自打北皇寺成立之初到现在,百了一直都是北皇寺的方丈,细细算来,如今也有百十余岁。
可从面目上看,就如同六七十岁一般,体型消瘦,皮肤却依旧饱满紧绷。
只见百了慢慢把手中的佛珠放在了怀中,将禅杖换了个手,走到宇文隆昌的面前,慈祥的笑了笑。
“这位施主,您是什么官职,对老衲来说毫无意义。”
“既然施主是过来找老衲的,不如在此直说,北皇寺中的僧人,都是一家人,但说无妨!”
宇文隆昌见状,先是迟疑了片刻,想过之后,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
只见他慢慢从袖口内拿出了那张纸条,递给了百了。
百苦见是纸条,急忙转身想离开,却被百了当即拦了回去。
“方丈,这纸条让我看不是很好吧?”
百了听后,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并笑着说道:“同为佛家人,一切都可观摩,有什么不可以看的。”
说罢,百了打开了纸条,看见‘从速’二字后,突然感觉心头一颤,猛地回头看向了扫地僧。
可百苦却一脸迷茫。
本以为是什么大事,纸条内却只有‘从速’二字,不由心存疑惑,刚想开口询问,却被百了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