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魏忠天如今就在陈州?”
“那为何不与凤主说?”
方去病有些惊讶,突然从椅子中站了起来。
“魏忠天对于凤主来说,是很看重的,若是知道你知情不报,日后定会责罚!”
龚少雪虽然也听说过魏忠天,但对此事不是很了解,并未插话,而此时的安庆之却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看着张阔为难的神情轻声应道:“我想大概是张丞相不敢说吧?”
“方才张丞相已经说了,他早就知道魏忠天在陈州,周万森还给他写了信,若是当着凤主面说起这件事,恐怕也难辞其咎啊!”
张阔听后,不由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个安庆之如此有头脑,看破自己想法的居然是他。
旋即微微点了点头。
无奈的说道:“是啊,安把总所言甚是,倘若我今日在凤主面前说了,那凤主定会认为我与此事有关,就更说不清了!”
“但这件事早晚会被知晓,凤主也定会找我麻烦,与其被凤主责罚连累家人,不如趁早将家人托付出去。”
“所以,还请方王爷应下我的请求!”
说罢,双手拱上,表情极为沉重。
方去病见状,眉心深陷,神情显得异常凝重,环视正厅内想了许久,最终略感疲惫的低声回道:“张丞相,不是本王不答应,只是承欢姑娘她是否愿意?”
“你也知道,王府内还有四位夫人,大夫人还在身孕,若是承欢姑娘不愿意,在王府中闹起来,那该如何是好?”
“目前已经够焦头烂额了,若是家中再出事,你又让本王如何做?”
对于方去病的家室,安庆之与龚少雪没有话语权,纷纷坐在身边只看不说。
而张阔,被方去病这么一说,反倒苦恼了起来,毕竟是他的女儿要嫁人,又不能强迫。
可转念一想,自古以来,男女嫁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又有何错?
再加上他女儿已经过了恋教坊下放男丁成婚的年龄,应该没事,索性叹了声。
“此事不难,我现在就去找承欢,跟她说明这一切,各位稍后!”
说罢,便急忙向正厅外走去。
丞相府被周万森那么一闹,府中格外冷清,除了几位刚召的仆人,偌大的府内,显得格外空旷。
方去病本想将其拦下,却怎料还是晚了一步。
而在旁观察的安庆之则扬起嘴角笑了出来。
“呵呵,方王爷怕是也想娶张丞相的女儿吧?”
方去病听后愣了一下,匪夷所思的看向安庆之,纳闷的问道:“安把总,此话何意?”
龚少雪也同时有些困惑。
只见安庆之扭头看向正厅外,用手指了指。
“刚刚张丞相说完话,就朝着正厅外走去,而不是跑,若是方王爷不肯让他去找,定会当即拦下。”
“方王爷现在站的位置,距离正厅的门口不到数米,又怎么可能看着他离开?”
“由此可见,方王爷还是有想法的。”
方去病听后,突然怔住了,这个安庆之不仅头脑过人,观察还如此细致入微,不由浑身打了个冷战,怪不得师父和西川王,乃至凤主都对他赞赏有加。
想到这,相继眨了眨眼,想去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于是默默的坐了回去。
龚少雪则扬起双眉顿了两声,看着一边的安庆之轻声说道:“安把总还是这么喜欢观察,我徒弟他脸薄,凡是看破就好,没必要说出来。”
安庆之见状,紧了紧鼻子,两手一摊,耸了耸双肩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吱嘎!
一声脆响,张阔来到了他女儿的房间中。
看见正与阿紫促膝长谈,不由咳嗽了几声。
阿紫见状,回头瞄了眼,旋即从床边站了起来,先是行了个礼,随即礼貌的轻声应道:“老爷,您怎么来了?”
“可是早朝结束了?”
承欢也相继走到她爹的身旁,上下端量了起来。
之前周万森之事,把她和他娘吓得不轻,总觉得她爹有什么危险,仔细看过之后,见爹没事,相继缓了口气。
虽然周万森与她爹的事,她很清楚,但对周万森这种人,若不是当初她爹想与之配合,她也不想见到此人,更不想与此人为伍。
张阔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回道:“嗯,早朝算是结束了,可是我还是有些事想嘱咐你们几句。”
“你们也知道,现在的丞相府大不如前,况且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但凡凤主怪罪,你们恐怕都会被连累。”
“所以我有个主意,就是想让你们母女俩住进异姓王府,这样一来我也就安心了。”
张阔所言,不由把阿紫吓了一跳。
之前那么与人家说话,如今又要住进人家府中,这怎么可能,于是紧忙摆了摆手。
“老爷这是何意?倘若真的碰到什么困难,您完全可以和我们说啊,咱们是一家人,又怎能遇到危险先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