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主就知道张阔会第一时间站出来反对,于是回身看向张阔,语调格外低沉。
“有何不可?”
“张丞相都可以辞去丞相一职让给他人,朕又何尝不可将镇平府万户拱手让人?”
张阔听后,急忙躬身回应:“回凤主!”
“臣,所让之人乃是咱们大兴的异姓王,他的为人在场的大臣都是知晓的。”
“可他是太原磬的,就算现在是咱们大兴的一份子,但论其血脉终究不是大兴人,若是将皇室官府让给他来管理,恐有不妥啊!”
“望凤主三思!”
张阔所言,让其他文臣十分赞同,于是纷纷扬声应道。
“望凤主三思!”
凤主见状,先是沉了一口气,随即低头看向了孙鹤棣。
孙鹤棣全身是伤,听见张阔要将丞相之位让给方去病,不由瞪着血红的双眼,猛地转头紧盯方去病的双眼,怒目而视。
还未等他开口,宇文隆昌竟突然笑了出来。
仍旧双手叉腰环视四周轻蔑的说道:“还以为找本王过来是什么大事?”
“原来是想让本王接手镇平府啊?”
“回凤主!臣麾下足足有上万的太原将士,若是加入镇平府,定能比之前做的更好!”
“另外,臣虽然是名武将,之前居住在遥远的太原,但也不是傻子,凤主让臣来做镇平府万户,无非就是想让臣搬迁永乐城,以便于您的监督,好就此打消对于太原的担忧!”
“凤主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如今的太原已经是大兴的一部分,如此一来尚能亲上加亲,何不快哉!”
“只要是凤主决定的,臣在所不辞。”
宇文隆昌的一席话,让凤主很是惊讶,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有勇无谋的太原王,居然能猜到自己的心思。
而此时的张阔听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躬身碎步走到宇文隆昌的面前横了一眼。
“太原王,就算凤主真是这么想的,你也不能做这个位置!”
“镇平府乃是皇室宗亲所设立的官府,你凭什么入驻!”
“又凭什么成为镇平府万户?”
“你以为你的太原军,我们大兴稀罕?”
“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绝不会让此事发生!”
宇文隆昌见状,连忙看向凤主,刚想回他几句,只见凤主转头瞄了眼,并意味深长的叹了声。
“张丞相,您如今都要辞官回家了,就不要掺和朝堂的事情了。”
“朕主意已定,您无需多言。”
凤主此言,让在场的所有文官惊愕无比,更是让方去病十分错愕。
他先是避开了孙鹤棣的怒视,而后低下头细细琢磨了起来。
孙鹤棣自从被重伤,镇平府万户的位置就一直空缺,之前那个宫侍不是要让邹傲担任新的镇平府万户?为何突然变了?
难不成凤主早就知道她姐姐想要合谋篡权?
想到这,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张阔见凤主铁了心如此,当即双膝跪在了地上,本想苦苦哀求,让凤主改变主意。
怎料孙鹤棣竟苦苦笑道:“张丞相,你以为我想让出镇平府万户的位置吗?”
“还不是为了大兴?为了凤主!”
“而你呢?却要让方去病这个小人作丞相之位,你与我而言,你比我更加可悲!”
张阔听后,目光变得十分犀利,看着孙鹤棣坐在担架上冷冷笑道:“鹤万户!”
“你搞成如今这副样子,是谁害的?全天下都知道。”
“那是你咎由自取!”
“你儿子孙燕青胡乱攀咬朝廷重臣,还当着满朝文武与凤主的面栽赃异姓王,此等罪过下押皇宫大牢理所应当!”
“可你呢?却不管不顾想要救回自己的儿子,完全不顾大兴的律法,如今变成残废,以至于要让出万户之位,都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
“又岂能和我相比!”
张阔的话,响彻在紫宁宫内的各个角落,着实让孙鹤棣颜面无存。
可当下的自己又无能为力,愤怒之下一阵咆哮。
“张阔!”
“你本就是先朝之臣,理应是个罪臣,有什么资格与我争论!”
“你不是想让方去病就任丞相一职吗?那我也告诉你,有我孙鹤棣在的一天,也绝不会答应此事!”
二人互不对付,使紫宁宫中的气氛变得十分凝重。
其他大臣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凤主见此情此景,当即大声斥喝。
“好了,你们俩不用说了!”
“一个妄自菲薄,想将丞相之位让与他人,一个遍体鳞伤,不得不退出万户的位置,半斤八两,有什么可争论的!”
旋即回到了凤椅前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