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阔凝重的表情,周万森点了点头,并朝着身后的谢珍轻声说道:“你都听见了,这件事你去办吧,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暗中观察即可。”
“明日早朝时,定要保证方去病不会出现在皇宫之中!”
谢珍听后,紧忙点了点头,随即向正厅外跑去。
张阔见状,略感担忧的深吸一口气。
“她只是一名女子,又如何是方去病与龚少雪的对手,是不是太草率了?”
周万森付之一笑,并扬起头看了眼四周。
“张丞相多虑了,谢珍虽是一名女子,但还是会些功夫的,她的来历日后我会跟您讲清楚,况且她只是负责观察,但凡有任何消息,她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咱们的。”
“一个早朝而已,不会让方去病搅乱咱们的计划。”
旋即又坐了回去。
张阔听后,先是沉思了片刻,随即坐在周万森的身边,瞟了一眼。
见他似乎还有话说,于是顿了两声。
“周王爷可是还有话想问,但说无妨!”
对于张阔的行为,周万森的确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为了明日一切顺利,他很想搞清楚。
于是低声问道:“张丞相,请恕我直言。”
“先前在酒馆内,咱们之间发生过一些不愉快。”
“为何只是短短的几个时辰,张丞相就转变了态度?”
“可是因为大夫人与二夫人?”
张阔听后,扬了扬双眉,用手摸了摸桌子边缘的棱角,连叹数声。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阿慧所做的事,给我提了个醒。”
“倘若我一直这样下去,面临的后果有且仅有一个,那便是被凤主罢官。”
“众所周知,我现在之所以还是丞相,完全是因为凤主还在利用我,一旦那些先朝的大臣完全归附,那我的利用价值就会荡然无存。”
“若换做你是当今凤主,又怎么可能让先朝的大臣继续担任丞相之职?”
“一旦被凤主罢官,那我又当何去何从?之前与那些大臣,我本就敬而远之,与他们更无利益输送,我被罢官,他们必当反咬一口。”
“与其那样,不如像你所说,为自己为先朝争一把,就算最后失败,也好比被那些大臣欺辱的强。”
张阔的一席话,让周万森惊讶不已。
连忙拍手称赞,并极为高兴的应道:“张丞相果然是丞相之才,如此就能把事情想的这般通透。”
“既然如此,那就等明日了。”
“即便不成功,张丞相的家人,我也定会保证其安全无忧!”
说罢,缓缓站了起来,并深深的鞠了个躬。
“如今天色已晚,我这就先走了,明日之事有劳了!”
张阔见状,也随之跟着站了起来,并点了点头。
“好吧,咱们明日早朝上见,望明日一切顺利。”
“对了,这条兴黄旗你先拿走,若是成功,这条兴黄旗正是你起事的依据,万不可将其丢掉!”
周万森接过兴黄旗,放进了自己怀中,并扬起嘴角微微笑道:“还是张丞相想的周到,那我就先告辞了!”
旋即转身向正厅外走去。
看着周万森离开后,张阔扑通一声坐了回去。
心中七上八下,脉搏狂跳不止,似乎要喘不上来气一样。
看着空旷的正厅,倒吸一口凉气,本想喝杯水,可桌子上的水杯中却空空如也。
“来人……”
开口想让仆人倒杯水,可话到嘴边才想起,府中的仆人已全部散去。
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刚想起身,可一抬头竟看见正厅外站着一个人。
此人正是他的女儿张承欢。
随后疾步跑了过去。
可到了承欢的眼前,承欢却相继向后退了半步。
目光中流露出惊恐之意。
看着眼中的父亲,似乎越来越模糊。
张阔见状,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担忧的问道:“承欢,你没事了?”
“太好了!”
“还以为你要睡一天呢。”
而张承欢却慢慢将她爹的手撒开,晃着脑袋留下了泪水。
“爹!之前就总听您说起先朝之事,一开始还不太懂。”
“见您一直不与朝中大臣走动,以为您是瞧不起他们,原来您一直在想复兴之事!”
“方才娘亲把姨妈的事情跟我讲了,我还以为是姨妈随便找的理由,就是想破坏咱们丞相府的安宁生活,就是想在娘生病的期间与您偷好!”
“没想到她说的都是真的!”
“爹!您想做叛臣,我和娘可不想!”
张阔听后,顿时哑口无言,原来刚刚与周万森谈论事情的时候,承欢一直在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