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少雪提出的要求,让周生千穆愣了一下。
随即低头沉默了起来。
龚少雪见状,双手负在身后看着他说道:“若是不答应也无妨,如今镇平府的锦衣卫也闹不出什么大动静。”
“更何况你们的鹤万户……”
还未等他说完,周生千穆便冷冰冰的回道:“恩人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一切还要等我妹妹醒来再说。”
“若是她真像您所说安然无恙,我可以既往不咎。”
“但身为镇平府的锦衣卫,鹤万户的命令不得不从,若是日后鹤万户想要复仇,我也不会不管不问,到那时,我会留方去病一条性命,也算是应了恩人的条件!”
龚少雪听后,相继笑了笑,看着周生千穆那严肃的神情轻声说道:“好,那就按照你说的意思去办。”
而就在二人说话的同时,凤鸾宫的大门再次被打开。
宫侍从中走了出来,可此时的态度却与刚刚有所区别。
只见宫侍非常礼貌的躬身行了个礼,并对他们二人轻声说道:“凤主有请,还请二位随奴进来说话。”
进了凤鸾宫,龚少雪先将孙鹤棣搀扶到一旁,随后双手放在身前站在了门边。
而周生千穆却紧忙把妹妹放在了身边,并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他自己则双膝跪在宫中的正中间,把头深深的埋下。
一阵清风刮过,香气扑面而来。
只见凤主从宫中的屏风后走了出来,坐在宫内的椅子上,先是看了看眼前的周生千穆,随即开口道:“你就是镇平府的周生千穆?”
“上次在皇宫外,放出的那道锦衣卫烟花信号,你可知晓?”
周生千穆听后,紧忙拱手回道:“回凤主,那道烟花信号…臣的确知晓,那是…”
还未等说完话,凤主便咳嗽了一声。
相继用手捂住了口鼻,皱了皱眉嘀咕道:“哪来的腥臭味,如此难闻。”
随之用余光瞥了眼周生千穆的身旁。
“她就是你的妹妹?”
“方才在宫中,朕已经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你妹妹的身体发出如此腥臭之味,当真没什么事了?”
周生千穆刚要回答,只见龚少雪上前一步低声应道:“腥臭味是刚刚她吐出的那块黑色淤血,其身体已无大碍。”
宫侍见状,不由眉头紧锁,情不自禁上前半步厉声斥喝。
“洛北王,见凤主为何不跪!”
龚少雪见状,扬了扬双眉,刚想回话,却被凤主当即打断。
“放肆!”
“朕在说话,何须你来从中指责?洛北王早就有见朕不跪的权利!”
“洛北王镇守洛北多年,为了防止胡族侵袭,做了多大牺牲,不跪又何妨?”
凤主的一席话,把宫侍吓的双腿直发软,连忙双膝跪地双手拱上。
“凤主教训的是,奴只错了!”
周生千穆听后,这才知晓,原来此人就是洛北王龚少雪,怪不得他的功夫如此强劲,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龚少雪见状,嘴角微微上翘,双拳扣实躬身说道:“凤主言重了!”
“驻守洛北乃是臣的指责所在,牺牲更是在所难免,您这么说,真是谬赞了!”
“臣这次来,是想……”
龚少雪刚想把孙鹤棣的事情告知凤主,以免让凤主对方去病产生敌意。
可凤主却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笑眯眯的摆了摆手。
并对周生千穆厉声说道:“上次烟花信号的事情,朕就不提了。”
“你可知在你们锦衣卫当中,出现了叛徒?”
周生千穆听后,双眼瞪得溜圆,紧紧盯着地面不敢回话,全身冷汗不止。
凤主见他闷不作声,无奈的叹了口气。
转过头看向一边还在昏迷的孙鹤棣,眉心深陷,双手不自然的在膝盖处蹭了蹭。
随即抬起手指了指:“鹤万户如今双眼失明,你作为镇平府的锦衣卫,竟然还敢与外人私自达成调解?”
“当真觉得朕的皇室宗亲如此好欺负不成!”
凤主的一席话,让周生千穆很是费解。
凤主这么说,到底是在说自己,还是在指桑骂槐说洛北王,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接话?
就在他犹疑之际,洛北王突然向前迈了几步,并站在了周生千穆的身边。
“回凤主!”
“鹤万户的伤势,其实是…”
龚少雪本是想解释一番,怎奈凤主再次将其打断。
并一直看着周生千穆,随即再次厉声吼道:“还不快带着你的妹妹滚出去!”
“鹤万户之事,希望你能给朕一个答复!”
周生千穆听后,紧忙将周生福韵抱在怀中,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