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少雪的话,让方去病犹豫了片刻,孙鹤棣则趁机逃离了他的剑锋。
可此时的王中豹却目光犀利的大声吼道:“主人!您无需动手,我无官无爵,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军卒罢了。”
“我不怕什么凤主,更不怕什么大兴律法,我大哥的仇,今日必报!”
说罢,抡起双锤,眨眼的功夫就将身边所有锦衣卫拍倒在地,无一幸免。
这些锦衣卫本想掏出雷火弹,怎奈王中豹的速度太快,比之前在驿站前还有迅速,力气更是大上了数倍。
见遍地受伤不起的锦衣卫,孙鹤棣突然觉得害怕了,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恐惧。
一边朝着王中豹摆手,一边对方去病应道:“方去病!你可要想好了,他是你的兄弟,若是我今天有个什么闪失,凤主定不饶你!”
“可别忘了,我是皇室宗亲,杀我等同于叛逆!”
方去病听后,双耳动了动,看向王中豹那愤怒的神情,阴沉的低声回道:“鹤万户,本王的确不能妄自动手,可你毕竟杀了他的大哥,如此不共戴天之仇,本王就算想拦也拦不住!”
“若是你出了什么意外,凤主问责,本王定会亲自负荆请罪!”
旋即将腰带剑放回了腰间,面向龚少雪面无表情的说道:“洛北王觉得本王说的可对?”
只见洛北王负手站在他们身后,仔细想了想,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着惧怕的孙鹤棣轻声应道:“鹤万户,方王爷说的也没错,那就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王中豹拿着双锤腾空跃起,径直朝着孙鹤棣的脑顶砸去。
孙鹤棣见状,不禁浑身打了个激灵,向后退了半步,用绣春刀在眼前划出一道剑影,本想用自己的内力抵挡住王中豹。
可却毫无效果,双锤砸在绣春刀上,发出令人难受的蜂鸣声,随即便将孙鹤棣崩出数米开外。
一口鲜血涌出,孙鹤棣把绣春刀插在脚前的泥土里,单膝下跪,大口喘着粗气。
看着眼前的王中豹,眼底泛出了猩红色。
而此时的王中豹却毫发无伤,眨眼之间,再次提起双锤向孙鹤棣砸去。
孙鹤棣用衣袖擦了擦嘴角,依旧原地不动。
眼看就要砸过来,距离自己非常近的时候,突然从袖口中撒出一堆白色粉末。
方去病见状,心头一紧,这场景,昨日在无名客栈刚刚发生过,原老就是因为白色粉末而…
想到这,心中一沉,连忙抽出腰带剑,想过去帮忙,却被龚少雪牢牢抓住。
“你对你的兄弟太不放心了,你看。”
方去病听后,眉头紧锁,顺势再一瞧,只见王中豹反应迅速,将双锤在眼前互相用力一碰,那白色粉竟向反方向撒去。
弄得孙鹤棣满脸全是。
随后紧接着就看见孙鹤棣的双眼霎时成了红色,犹如被火烧一般。
王中豹见状,停了下来,双眼瞪得溜圆。
过后不久,孙鹤棣的双眼居然流出了红色血水,眼眶周围布满了红色斑纹。
瞬息后,就听到孙鹤棣歇斯底里的喊叫。
“我的眼睛!”
“啊!我的眼睛!”
被打伤的锦衣卫见此情此景,纷纷连滚带爬的来到孙鹤棣的身前,不禁胆战心惊的依次叫了出来。
“鹤万户瞎了?”
“鹤万户瞎了!”
方去病听后,上前认真瞧了瞧,果不其然,孙鹤棣此时的眼眶以及脸部都已布满了血色斑纹,眼睛不仅仅是在流血水,同时还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败味。
王中豹见他如此,慢慢放下了双锤,轻蔑且不屑的低声应道:“真是害人终害己。”
说罢,再次拿起双锤,还是想要了他的命。
方去病并没有阻止。
可龚少雪却当即大声喊了句。
“且慢!”
“如今的鹤万户已经瞎了,就算医治也无药可医,哪怕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
“他本就是皇室宗亲,受人敬仰的镇平府万户,现在瞎了,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世间报仇分两种。”
“这第一种,就是直接杀了他。”
“这第二种,就是让他受到非人的折磨,使其一辈子活在痛苦和绝望之中。”
“依本王看,你们的仇已经报了,就不用赶尽杀绝了。”
龚少雪所言,让王中豹迟疑了片刻。
方去病见状,也走到王中豹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低声应道:“洛北王说的对,既然都这样了,那就算了吧。”
“让他自生自灭便是。”
王中豹听后,把双锤缓缓放在了背后,略微点了点头:“好吧。”
随即转过头看向了方去病,表情十分沉重的说道:“主人,我想把我大哥的尸首送回皖城!”
“若是凤主因为孙鹤棣之事为难于您……”
说到这,方去病欣慰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并轻声应道:“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