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凤主,在场的所有人立马单膝跪地,双手拱上。
而当下的时辰却刚过申时,天色却愈发的黯淡,凤主站在紫宁宫的大门前侧,身后文武百官无不谨小慎微。
死在方去病脚下的护卫再加上被原力群砍伤的,让其宋亭书胆战心惊,慌乱之余连忙拱手跪地低头应道:“草民拜见凤主!”
“我们……”
只见凤主表情严肃,身披金黄色凤衣大氅走到了玉阶前侧,目光中泛起让人发寒的冷意。
“你不用多言,方才的事情,朕尽收眼底!”
“方王爷所犯下的罪行,你作为前任恋教坊坊主,应该很清楚!”
凤主说话的同时,脸颊没有一丝表情,更让宋亭书惊恐不已,旋即连忙点着头,全身也不由自动的晃动起来。
“草民当然知晓,只是……”
宋亭书本想为方去病解释几句,可跪在地上的方去病却抢先回道:“凤主!这些护卫不分青红皂白将我等包围,作为异姓王,臣这么做属实无奈,倘若凤主觉得臣有错,臣,甘心受罚!”
“但此事与宋大人和原老无关,还望凤主明察!”
方去病一改常态,说话的语气再也没有半点羸弱,倒是让凤主有些意外。
旋即缓缓走下玉阶,两侧的侍女刚想跟去搀扶,却被凤主示意退下。
来到方去病的身前,低头看了些许。
“这些护卫所举,全是朕的意思,难不成方王爷也要把朕杀了?”
“紫宁宫前乃是整个大兴最为重要之地,满朝文武都在这宫中与朕商讨国家大事,你作为新任异姓王,又是康兴城的世袭罔替,朕这么做也是,你心里难道不明白?”
凤主的言辞中,多是防范之意,方去病当然明白。
可如果他不这么做,日后在朝堂之中更是寸步难行。
‘世袭罔替’四个字便会牢牢的把他拴住。
如若不及时的示威,往后自己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之前刚刚坐上异姓王的时候,方去病本想苟活,可如今经过这么多事,他反倒觉得,自从自己穿越而来,诸多大小事务都与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再加上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更有自己的家人,还有未出生的儿子。
若要在这个世道上存活,必须要有自己的威慑力。
身为异姓王,又怎能任人宰割,让同朝为伍的大臣屡次挑衅!
于是低着头回身看了看那些皇宫护卫,见他们那得意的嘴脸和不屑的眼神,低声回道:“回凤主的话!”
“您之前也说臣是世袭罔替,那臣倒是想斗胆问问。”
“世袭罔替是什么意思?”
“所谓世袭罔替,就是承袭爵位和当有的权益!”
“康兴城在世时,他可曾受过如此待遇?又何曾遭受过他人的嘴脸?”
“如今臣坐上了康兴城的位置,那理应有的权益,还有待遇,又该是否与康兴城一样?”
方去病所言,顿时让凤主有些措手不及,目光之中略微闪过一丝精光。
但作为大兴的凤主,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扬起嘴角笑了笑。
“放肆!”
“方去病!你只是世袭罔替,还没有真正的王号!竟敢在此与凤主叫嚣!”
“还杀我皇宫护卫,依照大兴律,理当诛九族,凌迟处死!”
“来人!”
邢飞雨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从紫宁宫内夺步而出,用手直指方去病的脑袋吼了一嗓子。
“慢着!”
凤主则轻声瞥了句。
旋即瞪了邢飞雨一眼,冷冷说道:“刑大人!你作为左侍中郎将,掌管大部分的皇宫护卫,还有城中巡逻军,就这么办事的?”
“朕让你派皇宫护卫在紫宁宫前把守,任何人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入内,又没让你将方去病他们团团围住!”
“你这么做,当真没有私心打击报复?”
邢飞雨听后,愣了一下,紧忙单膝跪地双手拱上,颤抖的双臂晃悠了几下。
随即轻声回道:“凤主!”
“臣这么做完全是您的意思啊!您刚才对臣说,要让臣派一些护卫,看见方去病等人,先将其拦下来!”
“待朝会结束后再做打算!”
“臣的确是按照您的意思去办的啊!”
邢飞雨生怕自己做错了事,不停地在凤主面前狡辩,让凤主甚是烦躁。
转瞬后,只见凤主将袖子用力一甩,冰冷的神情掺杂着一丝杀意。
刚要开口,夏东辉急忙跑了过来,一脚将跪在地上的邢飞雨踢翻。
并连忙低声应道:“凤主!”
“刑大人应该是太过着急了,有些语无伦次,还望凤主见谅!”
凤主见状,不屑的瞟了眼,看着他们二人想了片刻。
随即走到夏东辉的身前,余光扫了一眼紫宁宫内的韩跋,冷冷说道:“夏大人!”
“邢飞雨的所作所为,又岂是你能管得了的?”
“朕所吩咐的,他却刻意改变,事后竟说是朕的主意,这等臣子,朕又怎能将他留在身边,为大兴所用!”
话音刚落,只见凤主毫不犹豫的向大门两侧的护卫招了招手。
并十分冰冷的说道:“把邢飞雨给朕拉下去!”
“废其左侍中郎将的职位,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能看望,就让他老死在牢中,终生不得宽恕!”
话音未落,就看见两名护卫表情严肃的走了过来。
方去病不禁抬头看了看,原来这两名护卫并非是普通的护卫,而是锦衣卫,通过他们腰间的绣春刀不难看出。
邢飞雨就这么被两名锦衣卫拖走,嘴中仍在不停地求饶,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