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去病听后,眉头一紧。
无法交代的明明是我,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梁悠悠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深深的叹了声。
“梁邱泽一直是我心中的刺,自打小时候我爹娘就很喜欢我,不论什么东西,只要我想要,他们都会竭尽全力帮我拿到,他们俩更是无比和睦。”
“在我大些的时候,看见他们还是那么恩爱,有时候很好奇,生活那么多年的夫妇,仍能保持如此亲密的关系是如何做到的?甚至有时候还一度怀疑他们是在我们面前做戏。”
“直到我娘去世后,我爹原本乐观向上的态度立刻有了变化,从此不爱说话,更是不爱与人交流。”
“每每从朝堂回来后,大部分都是疲惫不堪。”
“从那时候起,我才认识到我爹对我娘的爱有多深!”
“直到后来,我有了狐臭这种恶疾,我爹为了治好它,奔波数千里,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对爹的依赖也逐渐增强……”
“可梁邱泽的出现,彻底打破了我的认知!”
说到这,梁悠悠的眼眶突然湿润而了起来,眼神也逐渐变得呆滞。
方去病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说这些,本想安慰下,梁悠悠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缓缓向前走去。
背着手低着头,继续嘀咕道:“梁邱泽的死,我不知道我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不知何时,梁邱泽这跟刺似乎变得软了,他死之前,有一次看见他的背影,我却恍惚了。”
“他和我爹年轻时的背影太像了。”
“原本我想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聊聊,可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若不是我对他那般苛刻,他也不会离开王府,更不会被害,说到底都是因为我……”
方去病无奈的叹了声,走到她的身边,竟看见她此时的脸颊已经被泪水浸湿,于是紧忙抓住她的双肩,低声轻柔的应道:“梁邱泽的死,不怪你!”
“他选择离开,也并非是因为你,而是他想回到他爹的身边。”
“逝者已逝,身为梁大人的女儿,他又则能怪你?”
“放心,待过段十日,本王会亲自带你回去向梁大人解释。”
说罢,一个转身,顺势将梁悠悠抱在了怀中。
哽咽的梁悠悠在方去病的怀中擦拭着泪水,过了片刻后,只见她慢慢从方去病的怀中直起了身。
并扬起头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没事了,梁邱泽去了,还有主人您。”
“主人又何尝不是我爹的半个儿子?”
方去病听后一怔,心中暗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换做现代,你嫁给了我,你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你爹亦然是我爹。
可这毕竟是在大兴,按照常理,正房的爹娘才算是我的岳父岳母。
而梁大人……
嗐,算了,只要悠悠能开心,比什么都强。
随即点了点头,扬起了嘴角。
“卖冰糖葫芦咯!”
“仅此一家正宗的冰糖葫芦咯!”
“爹爹,我想要…”
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者,突然在街上的正中心吆喝了起来。
同时走来了一对儿父子。
被梁悠悠看见后,穆然有种羡慕,不由笑了起来。
自顾自的嘀咕着:“我爹小时候也喜欢给我买冰糖葫芦,还说这些冰糖葫芦,分好多种,其中最甜最好吃的,要属七串南瓜味的!”
方去病听后,双眉微微上扬,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梁悠悠见方去病居然站在了老者身边,一股暖意瞬间从心底弥散。
看着方去病一手拿钱,一手拿着冰糖葫芦,开心且幸福的笑了出来。
不一会儿,方去病拿着冰糖葫芦慢慢走了过来,却看见梁悠悠竟看着自己傻笑,于是纳闷的来到她身边,轻声问道:“你笑什么?”
“看看这是不是七串南瓜味的冰糖葫芦?”
“那个老者说这是最后一串,幸好本王去得及时,不然就被那个小孩儿全都买了去。”
梁悠悠兴奋的接过冰糖葫芦,立马咬了一口,却突然皱了皱眉。
咦?为何味道和我之前吃的不一样?
再看此时的方去病,瞪着一双大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于是眼睛提溜转了一圈,呵呵的笑道:“嗯!就是这个味……”
二人在街上逛了很久,也互相聊了很多。
见天色以晚,方去病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逐渐空旷的街道,用余光瞄了眼身边的梁悠悠。
“悠悠,咱们走吧,时候不早了。”
梁悠悠相继点了点头,手中的竹签子却一直攥在手中。
方去病疑惑的瞟了眼。
困惑的问道:“冰糖葫芦都吃完了,为何不扔掉?”
而梁悠悠却抿嘴笑了笑,拿起手中的竹签子看了许久。
随后嘟着嘴回道:“这可是主人买的冰糖葫芦,妾身当然要好好保存!”
“虽说是一根签子,但其中的意义很是重要!”
方去病见她那得意的模样,负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只是一根冰糖葫芦罢了,你喜欢吃,本王天天可以给你买,拿着跟破签子,真的是…”